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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布悲憤叫道:“胡說八道,你一個小小羽林衛,怎能跟陛下扯上關係?怎能凌駕於陛下之上?”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章秋不僅白死,章家還會落下欺君的罪名。

程墨道:“羽林衛是陛下親軍,由陛下親自統領,怎麼能說小小羽林衛?打狗還須看主人呢,你欺辱羽林衛,把陛下置於何地?”

章布大驚,羽林衛是皇帝親衛沒錯,程墨是羽林衛也沒錯。這話要是傳到昭帝耳裡,章家就算不滿門抄斬,也會貶官流放了。目無君王,能落得什麼好?

“不是這樣的,大人!”饒是他自認能言善辯,這會兒也無言可對,急得滿頭大汗。

這小子一張嘴倒挺會說,三言兩語就把章家的氣焰壓下去了。伍全雙眼含笑瞟了程墨一眼,看向章法時,已頗為凌厲,道:“好了,救人要緊。”

章布心膽俱裂,哪敢撒潑使賴?由差役進去叫兩個人,把章法抬進去。去附近請的大夫也來了,用了針,章法悠悠醒轉。

“五哥,你可真行。”張清笑眯眯道:“章家太可惡了,你不如為京城除一害,把他們連根拔了得了。”

眾同僚紛紛對程墨豎大拇指。他們還真沒想到拉大旗做大鼓,借用昭帝的名頭。會毫無忌憚跑到章家砸門鬧事,不過因為他們是勳貴子弟,就算闖了禍也有父兄出面善後,又憑一腔熱血,並沒有想太多。

程墨這麼說,倒像砸了章家大門是理所當然。敢對羽林衛不敬,砸了還算輕的。他們熱血沸騰,深覺應該把章家大院拆了。

程墨望著一張張年輕的臉,搖了搖頭,低聲道:“陛下沒有親政,我們還是低調些吧。”

他們肩負護衛昭帝安全的重任,可不能給昭帝惹麻煩。

“五郎說得對。”武空附和道:“要不然,陛下很難為。”

眾同僚看程墨的目光越發不同,程五郎真是有勇有謀忠心耿耿啊。

一旁的伍全暗暗抹了一把汗,這樣無法無天還說低調?要是他們高調起來,豈不是得把城牆拆了?

章法得知程墨給章家安了一個不敬皇帝的罪名,大驚,掙扎起身,道:“備車。”

他得去一趟太僕府,求上官桀出面,在昭帝面前陳情。要不然這句話傳開,章家不說子孫難以在朝為官,就是想活下去都難了。想到自家橫行幾十年,卻陰溝裡翻船,栽在程墨這小子手上,他悔青了腸子。早知道這樣,當時就該大鬧衛尉府,而不是大鬧安仁坊。劉淘甫有家有業,要臉要面,比程墨這王八蛋好欺負多了。

又一批酒菜送到,祝三哥等人起鬨,要程墨此間事情一了,請兄弟們去松竹館玩兩天。

松竹館是京城四大妓/院之一,姑娘長得好,小曲唱得也好,還會詩文。她們對寫得一手好詩的文人才子很是熱情,對一介武夫就要冷淡得多了。羽林衛是武職,平時他們去,很難請到松竹館的頭牌顧盼兒。

武空知道程墨從不上青/樓,以前的事又都不記得了,怕他上當,攔著眾人道:“不如去萌花館。蒔花館的玲瓏身材不錯。”

“武四一邊兒去,別在這兒搞亂。”祝三哥笑吟吟攬著程墨的肩膀,道:“五郎不會詩文有什麼關係,這張臉比詩文還讓人迷醉。你要真當我們是兄弟,就請我們去松竹館,請顧盼兒作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辭就不好啦。程墨笑道:“行啊。不過我可不保證能請到顧盼兒。”

去松竹館可以,能不能請到顧盼兒,另說。

眾人大笑,道:“五郎耍滑頭。你長得俊,顧盼兒一見肯定迷上了。”

正說笑,劉淘甫來了,板著臉,道:“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三天不操練就上房揭瓦。給老子惹了這麼大的麻煩,看老子不好好操練你們。”

眾人素知劉淘甫的性子,一個個笑著抱拳,道:“大人是來為五郎主持公道的麼?”

也有人道:“我們羽林衛可沒受過麼大委屈。”

劉淘甫來到程墨面前,一巴掌拍在他肩頭上,道:“你小子膽子不小啊,怎麼不把章家大院給拆了?”

程墨眨巴眨巴桃花眼,傻怔怔道:“要拆嗎?”然後大吼一聲:“兄弟們,老大放話了,拆院子。”

眾同僚轟然應聲,一個個擼袖子操傢伙扛木頭,就要上前。

“都給我站住。”劉淘甫沒好氣道:“你們敢動,校場跑三百圈。”

眾同僚像被施了定身法,沒人敢動了。

程墨涎著臉道:“大人,你說話不算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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