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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開始了,探聽訊息的人在遠處松樹下蹲著,這裡在一箭之地外,路人生怕被誤傷,遠遠地繞道走,翡翠居一箭之地內連只蚊子都沒有。
無數雙眼睛熱切地遠眺大門口,直到程墨從裡面走出來,望了松樹下黑壓壓一片人頭一眼,若無其事地上馬。
黑子道:“阿郎,可要打發他們走?”
程墨搖了搖頭,只要這些人不吵到他就好,他們想窺視,那就窺視好了,以為遠遠看著,就能拿到鹽引,也太天真了。
廣陵,是揚州治下的郡,春秋末,吳王夫差於此鑿邗溝,以通江淮,爭霸中原。如今這邗溝依然還在,溝水還算清澈。
溝旁幾塊不大的石頭,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坐在上面,望著緩緩流過的溝水發呆,陽光照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時間彷彿靜止。
“姑娘,好死不如賴活,有什麼事想開就好。”程墨好心地勸,真怕她一個想不開,一頭扎進溝中,不知溝水深淺,可別真的淹死了。
少女抬眸看他,眼神一陣茫然,待回過神,好生慍怒:“你說什麼呢,誰要尋死了?”
你不想尋死,坐在這裡發什麼呆?程墨道:“難道姑娘不是想不開?”
少女慍道:“你才想不開。【△網w ww.Ai Qu xs.】”再不看程墨一眼,起身走了。
程墨何曾受人冷落?揚州城裡的官吏、有頭有臉的豪富,誰不挖空心思地巴結他?黑子見少女給程墨臉色看,要上前訓斥她,被程墨叫住,然後他也走到石頭上坐下。
少女走到不遠處一座茅草屋前,回頭見程墨坐在她剛才坐過的地方,想了想,又走回來,道:“喂,好死不如賴活,有什麼事想開就好。”
這少女是個不服輸的,程墨失笑,道:“對啊,我就是不想活了,你不如開解開解我?”
“憑什麼呀?”
“憑你心好唄。”
少女皺了皺小瑤鼻,鄙視道:“無恥。”
這一次,她乾脆地走了,頭也不回。
程墨順著邗溝走,又看了吳王夫差留下的遺蹟,準備離去時,再次路過那座茅草屋,少女從溝中汲水,剛好看到程墨幾人牽馬過來,便揚聲道:“還沒走?”
程墨笑道:“希望我走?”
“你走不走,關我什麼事?”少女說著提桶入院,桶裡的水太滿了,她提得很吃力,走動間水溢位來不少,潑溼了裙角。
院裡的老人聽到說話聲,走了出來,笑對程墨道:“小女刁蠻,小郎君不要介意。”
老人頭髮鬍子灰白,程墨估計得六十出頭了,老年得女,自然寵溺。當著人家父親的面,調笑人家女兒,程墨有些不好意思,道:“老丈,小子這裡有禮了。”
他現在就是一個遊山玩水的紈絝子弟,不是什麼北安王。
老人回禮,熱情邀請:“天氣越來越熱了,小郎君不妨在寒舍歇歇腳。”
大太陽曬著,又是午後,可不熱得很。程墨走了一上午,正想找個地方歇歇,順便吃飯,一日三餐習慣了,過午不食,肚子抗議了。
“多謝老丈,我就不客氣了。”程墨說著把馬韁交給白度。
黑子取出一錠銀子遞上去,老人推辭不收,程墨道:“還請老丈置辦些酒席。”
老人聽說要買酒買肉才收下,請程墨入內,又吩咐少女不得對客人無禮,然後出門沽酒買肉。
小小的廳中只有程墨一人獨坐,少女想了想,走進來,眨著大眼睛,道:“你這壞人,想做什麼?”
“我怎麼成壞人了?”程墨道:“還不快去燒水,請我喝茶。”
茶在這個時代,並不是普通飲品,而是隻有貴族才喝得起,一些偏遠地區還用茶治病,少女自然也沒喝過,眨著大眼睛看程墨。
程墨道:“燒水,聽得懂嗎?”
在廣陵走了大半天,他有些渴了,雖沒帶茶具,但茶卻是隨身帶的,燒水喝茶解渴才是正理。他會在這裡停留,就是想喝茶吃飯歇腳。
少女老大不樂意,道:“你說的是人話,我就懂。”
很快燒了沸水端上來,看程墨把幾片綠色的葉片放進杯中,倒上沸水,葉片在水中載浮載沉,好奇地道:“這是什麼?”
程墨看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起了捉弄她之心,道:“不懂了吧,這是葉子。”
“葉子?”少女奇道:“葉子怎麼能喝?”還香氣撲鼻。
程墨又拈起一片茶葉,在她面前晃了晃,道:“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