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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內侍飛奔入內稟報。
程墨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慢悠悠地走,劉幹跟在後面,一雙眼睛四處亂瞄,那眼神,跟看自家院子沒有區別。
只要事成,這就是自己的宮闕啊。
“咳!”程墨重重咳了一聲,道:“賢侄啊,你這樣不行啊,沒事兒的時候,得多學學,進宮呢,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別亂看,知道嗎?”
這些禮儀,皇室子弟那是浸淫到骨子裡,不用再教的。現在被程墨毫不留情地揭破,劉幹老臉一紅,訕訕道:“是。”
“又不對了。你應該說,王叔教訓得是。你要不是我賢侄,我會操這心嗎?”
一個避在甬道旁行禮的內侍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聲,這是哪個傻蛋啊,連話都不會說。
“只有你懂!”劉幹臉皮脹得通紅,心裡嘶吼,面上還得恭恭敬敬道:“王叔教訓得是。”
程墨滿意了,道:“孺子可教也。”
真正豈有此理!劉幹右手拳頭握緊,手背青筋暴起,要不是父王一直叮囑,不能惹北安王,他早就一拳揮出,把程墨打倒在地了。在他看來,程墨長得俊朗,身材欣長,身子骨不免單薄,哪是他的對手?
齊康迎面走來,遠遠站定行禮,道:“王爺,您這是要去哪裡?”
這不是明知故問嘛,程墨進宮,大多數時候去宣室殿,這條路就是通往宣室殿的。而且這些跟程墨混熟了的羽林衛中人,哪個見了他會這麼一本正經?
程墨心裡清楚,宮門口的一幕傳進去了,齊康這是湊趣來了。
“閒著沒事,帶我這大侄子進宮一趟。沒我帶,他連宮門都進不來。唉,誰讓他叫我一聲叔父呢,我不照看著他點,能行嗎?”
一副關心晚輩,為晚輩不爭氣而憂心忡忡的樣子。
“誰是你晚輩?陛下宣我進宮,遲早會讓我進去的,不用你幫忙,我也能進!”劉幹也只能在心裡嘶吼了,這話要是說出來,誰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天下皆知,程墨曾任衛尉,他是羽林郎們的老上司,真要對付他,羽林郎們不玩死他才怪。
齊康非常配合的一臉同情,看劉乾的眼神不免像看白痴,道:“王爺辛苦了。”
“唉,沒辦法啊。”
劉幹淚奔,你們這樣真的好嗎?我憋到內傷啊。
齊康是第一個,一路上,不時遇到羽林郎,行禮後自然要寒暄,關心一下這位閒散的北安王,今天怎麼有空進宮。程墨自然要訴訴苦,眾羽林郎自然要湊趣,於是劉幹一次次地悲劇,被當成紈絝子的典型人物,你說你堂堂一個皇室子孫,皇帝宣召,到宮門口還進不去,得多丟人?
到最後,劉幹麻木了,實在是被嘲笑太多次啦。
這不算長的甬道總算走完了,眼看宣室殿在望,劉幹鬆了口氣的同時,只覺中衣溼透,再看程墨,“關切”地介紹道:“賢侄啊,前面就到宣室殿了,見了陛下,要大禮參見。”
我去你的大禮參見。你不說,難道我不懂嗎?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禮儀啊。劉幹吐槽無力,只唯唯點頭。
程墨白玉般的臉上露出笑容,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神色。
劉幹無語問蒼天,今天出門,真該先上上香,求祖宗保佑,別遇上這魔頭才是。
“你在這裡等著,為叔先進去。”程墨自然是不用通報的,劉幹卻沒享受這樣的貴賓待遇。
劉乾點頭,老老實實在門口候著。
劉詢在批奏摺,見程墨進來,咧嘴無聲大笑,擱下筆,豎了豎大拇指。顯然,這位年輕的皇帝也聽說了,程墨一直羞辱劉乾的事。
程墨笑笑行禮:“臣參見陛下。”
“大哥快快免禮,賜坐。”劉詢示意程墨坐在自己下首,同時看了小陸子一眼。小陸子會意,上來把奏摺歸攏歸攏,空出一塊地方,擺上茶具,這是要烹茶了。
程墨坐下,道:“他在外頭候著呢。”
“那就讓他候著好了。”劉詢很冷淡地道。
霍光沒退時,他空在其位,政務由霍光一手把持,霍光這才退多久?他親政不到兩年,剛熟悉政務,劉澤劉幹竟然覬覦皇位,公然跑到京城活動。當他是死人嗎?
“大哥折辱他,為朕出了一口氣,朕很高興。”劉詢把一碟子點心放在程墨面前,道:“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光口頭上折辱他,解決不了問題。
程墨從碟子上拿起一塊糕,道:“臣今天進宮,就是有一計,想請陛下示下。”
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