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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身著錦衣,鎮定自若,瞎子都看出不是普通人,身後兩個侍衛身材槐梧,孔武有力,這樣的侍衛,更不是普通人家僱得起的。【△網w ww.Ai Qu xs.】
叫老四的差役猶豫了,真要拘青年下獄,定會惹來不小的麻煩,不拘吧,在同伴面前又會受嘲笑。
程墨可沒給他猶豫的機會,吩咐黑子:“讓他帶路。”
黑子揪住叫老四差役的衣領,喝道:“前面帶路。”
去哪?當然是去大牢了。幾個差役都覺得不對,叫老四的差役知道踢上鐵板了,想往後退,可黑子能成為侍衛隊長,身手豈會差?叫老四的差役掙了幾次,揪他衣領的手如鐵鉗似的,他哪裡掙得動?被提起來腳不沾地走了。
見同伴被挾持,幾個差役驚呆了,待程墨走遠,才喊:“快去叫人。”
開啟牢門,一陣惡臭燻得程墨欲嘔。差役們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交不出規定的數額,全都抓來,牢房裡人滿為患,一間小小的牢房關了一二十人,不要說坐,連站的地方都沒有,吃喝拉撒全在裡面,自然臭氣熏天。
黑子把叫老四的差役一推,道:“進去。”
獄頭見他帶來一個紈絝子弟,奇道:“老四,這是怎麼了?”
有錢人大多不願意吃苦,情願花錢消災,牢裡關的全是沒錢的貧民,獄頭兒不明白,叫老四的差役怎麼不讓程墨交錢,而是把他關進來?
叫老四的差役苦笑道:“這位小郎君自己要來的。”你沒看到我被脅迫嗎?
黑子惱他對程墨不敬,見他在門口磨蹭,一腳把他踢進去。程墨隨後走了進去,裡面的情景讓他吃驚,這哪裡是大牢,簡直是人間地獄,陰暗潮溼狹窄的牢裡,到處是人和黃白之物,男人罵,女人小孩也哭,亂哄哄中一片愁雲慘霧。
程墨臉色很不好看,迅速退出大牢。他沒有自虐的習慣,這地方不想再呆。步出牢門,轉身朝大路,大口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後,道:“把周州牧給我叫來。”
黑子把湊上來想說話的獄頭兒的衣領提起來,道:“聽到嗎?北安王要見周州牧,快去找人。”
“北安王……”獄頭兒如被雷劈,驚駭莫名。
周徵在堂中審問“犯人”,越審越是煩躁,這些人一看就是良善百姓,哪裡是什麼蒙面人?更跟盜匪不沾邊。他把驚堂木狠狠一拍,堂下跪的男子趕緊伏在地上,以額觸地,顫抖不已,道:“州牧大人,小的不是盜匪。”
他身上的短褐洗得發白,肩頭還打一塊巴掌大的補丁,這樣的人要是盜匪,那盜匪也太傻了。
這樣的人周徵這兩天已審問很多,一上來便溫順地求情,像待宰的羔羊,和羔羊不同之處,不過是羔羊不會口吐人言而已。
周徵撫了撫額,連續三天沒有睡覺,他的腦袋嗡嗡作響,快撐不住了。
“大人,北安王來了,在大牢門口。”獄頭兒哭喪著臉跑進來,顧不上行禮,趕緊道:“您快去瞧瞧吧。”
老四真是作死啊,居然把北安王驚動了,這小子差事丟了還是小事,怕是活不成了。
周進霍地抬頭,雙眼如電,道:“什麼?”
他派人守住翡翠居大門,北安王出門,一定會有人快馬加鞭來報,為何報訊的人沒到,北安王反而出現在大牢門口?
獄頭兒又說一遍。
周進丟下堂上的“犯人”,匆匆趕到地牢,遠遠地見臺階上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面無表情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路。
這兩天差役和家丁如狼似虎,見人就索賄,不交足額就抓進大牢,誰沒事敢出門?平日熙熙攘攘的路上,此時沒有一個行人。
霍光為何會任命他為揚州牧,程墨不得而知,他有什麼才華,程墨也沒看出來,他橫行不法卻是程墨親眼所見,這樣的人,如何能為一州之牧?
周徵快步迎上,行禮道:“王爺怎麼來這等骯髒地方?快到後衙敘話。”
程墨冷漠地看他,語氣冷淡,道:“周州牧,你好大的官威啊。這是揖拿盜匪,還是為害百姓?”
周徵心頭咚的一跳,還想解釋,程墨一指大牢,道:“趕緊把裡面的百姓放了。”
被關進來的,除了良民,還有賤籍,差役們不看身份,只認錢。
周徵腦袋又嗡嗡作響,他極力穩住,道:“王爺,盜匪隱匿在這些人中間,這些刁民最是可惡,假扮可憐,實藏奸滑,王爺千萬不可被他們矇蔽啊。”
程墨一指叫老四的差役,道:“說,你攔住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