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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總算嫁出去啦,蘇執高興得手舞足蹈,前天晚上,大擺宴席,滿朝文武到賀,丞相府熱鬧非凡。
昨天文武百官移駕永昌侯府,蘇執是老泰山,沒有去。他在蘇妙華住過的院子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想起女兒小時候的趣事,想起不知所蹤的愛妻,感慨萬千。
今天休沐,他一早起來,吩咐老管家:“叫兩個人把姑娘的院子好好打掃打掃,多備些羊肉,明天姑娘姑爺回門。”
老管家笑得眼睛沒了縫,謙卑地道:“老奴已經都準備好了。”
院子兩天沒人居住,雖說不上纖塵不染,但也不髒,蘇執實在是太歡喜了,不免想把一切做到最好,迎接女兒女婿回門。
老管家在府中幾十年,看著他長大,哪會不明白他的心思?一早已經安排婢女打掃屋舍。蘇妙華喜歡吃羊肉,最愛吃羔羊,老管家早就派人去採購,特地叮囑,多買幾隻,讓姑娘吃個夠。
蘇執滿意地頜了頜首,道:“你看明天我穿哪件衣服好?”
衣架上掛了兩件衣服,都是寬袍大袖,床上鋪了幾件,卻是色澤鮮豔的錦衣,椅子上搭了兩件,卻是素雅的家居常服。
老管家咧開嘴笑,露出沒了門牙的滿嘴牙齒,道:“阿郎穿什麼都好看。”
自家阿郎年輕時要去見夫人,還沒這麼刻意打扮呢,可見真的愛女情深啊。
蘇執拿著衣裳一件件在身前比劃,只覺渾身骨頭都輕了幾兩。就在這時,榆樹來了,雙手遞上程墨的信。
“五郎有什麼要緊事,不能明天說?”蘇執臉上笑開了花,拆開信,只看一眼,笑容凝固在臉上,把手裡的袍服往床上一丟,道:“更衣。”
老管家不知出了什麼事,趕緊叫婢女進來服侍他換衣服,又去吩咐備車。
蘇執臉黑如鍋底,女兒已經出嫁,罵也罵不得,打也打不得,可怎麼辦好?放眼滿京城,有誰家女兒剛出嫁一天,便被夫家上門告狀?他的老臉都被女兒丟光了。
他只盼這段路走不完,沒想車伕聽說去永昌侯府,想著阿郎對姑娘上心,姑爺又是他十分中意的人選,定然想早點趕過去,揮舞馬鞭,把馬車趕得飛快。
“到了?這麼快?”馬車停下,車伕稟報,蘇執才驚覺已經到了。
程墨得報,迎了出來,行禮道:“岳父。”
蘇執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道:“五郎啊,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屋裡說。”
“岳父請屋裡奉茶。”程墨執晚輩禮,往裡讓。
兩人一踏進蘇妙華的院子,程墨便指了指廳堂的屋頂,道:“岳父請看。”
白晃晃的陽光下,一個身著綠衫白裙的女子手託香腮,坐在屋脊上,長裙邊一叢青翠的綠草,迎風搖曳。不是蘇妙華是誰?
蘇執生了一路的悶氣,見到蘇妙華這個樣子陡然暴發,厲聲喝道:“你竄上屋頂做什麼?難道屋裡沒有椅子、席子讓你坐嗎?”
蘇妙華很煩惱,不知程墨是真的去請父親過來,還是嚇唬她一番而已,這人狡猾得緊,可不要一不小心著了他的道。她正想得出神,陡然一聲霹靂般的暴喝在院中響起,聲音又是熟悉無比,她身子一顫,腳一抖,右腳的繡鞋滾落屋簷。
程墨和蘇執眼見一隻大紅色的繡鞋從空而降,鞋頭還綴了一顆拇指大的珍珠。這麼大的珍珠十分難得,價值不菲,要不是嫁女,蘇執也捨不得如此奢侈。
繡鞋落地,發出“嘭”的一聲響,珍珠在陽光下發出柔和的光。
蘇執氣得眼前發黑。
程墨看他一張臉脹得紫紅,身子抖個不停,生怕他暈過去,趕緊扶住,道:“岳父請入內喝茶。”一邊吩咐跟在後面的榆樹:“快上參湯。”
人參在這個時代並不受人重視,也不昂貴,程墨走了幾家藥店,只有一家規模比較大的有貨,他悉數買下。
榆樹聽程墨說過,人參能吊命,平時當茶飲喝還能強身健體,也習慣了程墨不喝茶的時候,喝一盅參湯。他得到吩咐,應了一聲,趕緊去了,時間來不及,只能沖泡一杯端過來啦。
蘇執由程墨扶著,在廳堂中坐下,緩了緩,嘆道:“老夫教女無方,愧對賢婿。”
萬幸啊,程墨給他留幾分薄面。要是沒有約束婢僕,傳揚出去,府門口還有沒有離去的賓客呢。他可就沒臉在朝為官了。
一念及此,蘇執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程墨來不及開口,蘇妙華從屋頂飄下,站在窗外對程墨怒目而視,道:“程五郎,你好過份,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