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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草原勁風襲面,已是寒意襲人。

王帳四角各有一盆碩大的炭盆,炭火燒得旺旺的,帳中溫暖如春。

胖王坐於帳中,臉上深有憂色,看著身旁的解憂公主,道:“真的要戰嗎?”

他剛接待了吳朝使者蘇寧,收到吳朝皇帝的國書,國書中說,吳朝將和匈奴開戰,讓他出兵。這份國書此時就放在他身旁的矮几上。

吳朝要對匈奴用兵,解憂公主提前幾天已經得到訊息。幾天前,那位叫雷昆的司隸校尉一身牧民裝束,夜入她的營帳,呈上丞相程墨寫給她的親筆信,和她長談了一個時辰。

胖王在木那塔的威逼下,漸有向匈奴屈服之意,解憂公主哪敢把這事告訴他?只是按照信中所示,找個藉口,讓雷昆以及另外兩人混入她的侍衛隊伍。此時,雷昆和其他侍衛就在帳外候著呢。

“昆莫的意思是?”解憂公主秀眉微蹙,兩人夫妻多年,共育三子,枕邊人的心思,她如何不懂?

胖王長嘆一聲,道:“只怕匈奴不可戰勝。”

烏孫和匈奴的淵源極深,對匈奴的依賴和親近遠比吳朝多得多,提到向匈奴用兵,他心裡先就沒有底氣信心。以後,只能依附吳朝,可吳朝距離烏孫真的太遠了,資訊傳達已是不易,何況其他?再說,武帝以舉國之力攻匈奴三十年,不也沒能把匈奴怎麼樣嗎?匈奴依然是這片廣闊草原最強大的存在,烏孫依然只能依附他們生存。

解憂公主正色道:“昆莫怎會如此想?匈奴曾在吳朝的追擊下潰逃進沙漠……”

胖王揮了揮手,打斷她道:“都是老黃曆了,現在新皇帝乳臭未乾,又命同樣乳臭未乾的少年為相,看著就不像話,哪有武帝是的威風?”

解憂公主張嘴欲待再勸,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你不能進去。”

接著是砰的一聲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幾個憤怒的聲音響起:“住手!你們要幹什麼?”

帳外,凸著肚子,壯得像牛的木那塔挺著大肚子雙眼望天,絲毫不理會幾個圍著他又叫又瞪的侍衛。那個出聲阻止的侍衛被他一推便倒,已讓他鄙視得不能再鄙視了,烏孫現在的國力怎麼差成這樣?這樣渣的身手,也能被挑為侍衛,看來吞併烏孫只是時間問題了。

侍衛是要優中選優的,就這樣一個貨色,也能當侍衛?一旦有事,難道還要主人去保護他嗎?

木那塔這麼想著,本來慍怒的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他身邊的侍衛已經笑出了聲。

就在這時,一個長著東方人面孔,又粗又壯的侍衛扶起那個被推倒在地的同伴,在眾同伴怒視的木那塔時,一副謙卑的神色,向木那塔中走了過來,木那塔的侍衛發覺時,他已距木那塔只有兩步之遙了。

木那塔還在望天呢,突然胸口劇痛,低頭一看,驚呆了,一柄平時用來切鮮嫩羊肉的小刀齊柄沒入他的胸口。

“你……”他要說什麼,可只說了一個字,望後便倒,如山般的身軀狠狠摔在枯黃的草地上,壓得在秋風中簌簌發抖的勁草匍匐在地。

他的四個侍衛,這會兒正用笑謔的眼神看著雷昆等人,滿臉的瞧不起,待聽到地動山搖的巨響,回頭一看,懵了,眼前一幕讓他們深深懷疑他們的眼睛。

雷昆一擊得手,迅雷不及掩耳般撥出腰間佩刀,割下木那塔斗大的腦袋,鮮血噴了他一頭一臉,他伸袖抹了抹,手提木那塔的頭顱,喝道:“都給我捆了。”

那些做怒視狀的同伴二話不說,衝上便把木那塔四個侍衛制服了。其實四個侍衛也沒怎麼反抗,在人家地盤,殺人的是人家侍衛,你讓他們怎麼想?難道真能遁地逃回匈奴不成?

木那塔此次帶了兩千人,營地駐紮在東邊,要處理這些人,雷昆可就沒有辦法了,只能向解憂公主求助。他拎著木那塔的頭顱掀簾而入。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不到十息,胖王和解憂公主聽到異響,並沒立即帳察看,而是一個更加地擔憂,胖臉上的肌肉顫了幾下,另一個眉頭深深鎖起。解憂公主埋怨道:“木那塔太驕橫了。”

還不是因為你。木那塔的心思,胖王不是瞎子,如何看不出來?只是讓他把自己的可敦送去陪匈奴使者睡覺這種話,是個男人就說不出來,他也是。

可木那塔卻因為他沒有交出解憂公主,越來越囂張,威逼更甚,天天喊打喊殺,又威脅匈奴將調兵遣將,一舉滅了烏孫,又威脅憑他帶來的兩千人,能夠戰勝烏孫十萬大兵。

實在是太目中無人了。胖王嘆息,可在匈奴淫威下,他又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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