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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衍緹一雙賊眼骨碌碌亂轉,道:“丞相,你們可真會享受,住在這裡,比住在帳蓬舒服萬倍。”
盧希別過臉,撇了撇嘴,要不怎麼說是野蠻人呢,只會天天喊打喊殺,啃羊肉住帳蓬,離得老遠,一身羊臊味能燻死人。
程墨卻深知壺衍緹在轉什麼念頭,正色道:“單于不要忘了此行的目的。”
我能打得你稱臣納貢,就能永遠壓你一頭,讓你永世不得翻身。程墨見他眼中閃過貪婪之光,伏擊他的念頭更盛了,這樣一頭豺狼,真不該留在世上。
壺衍緹踏進這個院子,確實大受震動,如果滅了吳朝,自己入主長安,成為高高在上的皇帝,把這溫暖如春的所在做為自己的行宮,何必去漠北吃沙喝風?
草原上的生存環境實在太惡劣了,跟長安無法比,簡直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程墨的警告他完全沒放在心上,更加堅定滅了吳朝的決心。
話不投機半句多,程墨剛才還說要帶他遊覽京城,現在一點心情也無,只冷冷道:“單于一路勞頓,且先歇息兩天,待我皇宣詔。”
這話壺衍緹不愛聽,憑什麼他得在這兒排隊等候覲見?程墨說完就走,只給他留下一個背影,他要抗議也沒機會。【△網w ww..】
盧希從程墨話裡聽出味兒來,鄙視中又添了厭惡,這人真不講究,都答應稱臣納貢了,還想打吳朝的主意。他也不願和這種人品差到極點的人渣耗下去了,勉強拱了拱手,道:“老夫還有要務處理,單于有事可吩咐奴僕,告辭。”
壺衍緹一邊像好奇寶寶般東張西望觀察這座院子,越看越是喜歡,一邊盤算怎麼偷襲長安,在最短時間內把它變成自己的都城,並沒聽清盧希說什麼,見他拱手,便點頭道:“嗯。”
盧希出了院子,立即破口大罵。他不僅是文官,還是當世大儒,可這會兒全無一點大儒的風采,引經據典,不吐髒字,口水橫飛,把壺衍緹臭罵一頓,直罵得嗓子冒煙才作罷。
壺衍緹就是當面聽著,也不明白盧希在罵自己,何況隔著好幾重院子?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送來的晚膳只有一大盆水煮的菘菜,半點油星也無。上菜的婢女讓於歡翻譯:“冬天素菜珍貴無比,貴客來了,才能吃得上。”
去你的珍貴,去你的貴客,他好懷念烤得金黃的肥羊味道啊。壺衍緹快哭了。
程墨離開大臚鴻寺,去了宣室殿。劉詢屏退內侍,只留小陸子一人在殿中侍候,和程墨密議半個時辰。
程墨離開時下雪了,阿飛為他撐傘,他搖頭,道:“回府。”
諸女在暖閣閒坐。現在全府供暖,所有房間沒溫差,她們喜歡在這裡閒坐,不過是這裡曾作為趙王的暖閣,這個院子比別的庭院溫度高些,院子中植有耐寒的觀賞植物,房中陳設又雅緻,很合她們的眼緣。
小泥爐上的水沸了,霍書涵蔥白般的手指提起陶壺,白霧蒸騰,淹沒了她的玉指。
簾子掀起,蘇妙華進來,道:“下雪了,五郎還沒回來。”她剛去府門前看了。
“下雪了?”顧盼兒走到窗前往外望,透過窗欞,輕紗般的雪花在昏暗的天空下飛舞。
她們都在擔心程墨,生怕他兩面受氣。
茶香瀰漫,霍書涵泡好茶,用錦帕拭了拭手,道:“想必五郎被單于纏住了。”
她從霍光那裡瞭解到,壺衍緹是一位雄主,不會久居人下,也不甘久居人下,此次程墨能一戰而捷,一是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二是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用匈奴最擅長的奔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瓦解壺衍緹的實力。壺衍緹的實力沒有發揮作用,就敗了。
以他的為人,哪怕敗得心服口服,也不會稱臣納貢,何況敗得不明不白?霍光擔心,壺衍緹有後手。
這些,霍書涵怕姐妹們擔心,沒敢說,剛才她表面上在泡茶,很悠閒的樣子,實則在思忖,如果她是壺衍緹,會用什麼方法收拾程墨,報此奇恥大辱?
顧盼兒蹙眉道:“能不能想個法子,把這人除了?”
蘇妙華雙眼發光,趙雨菲吃了一驚,只有霍書涵依然平靜無波,道:“妹妹有什麼辦法?”
程墨回府,換了乾淨衣服來到暖閣,聽到幾位貌美如花的嬌妻在商量怎麼殺人。他欣簾而入,奇道:“你們想殺誰?”
不會想殺親夫吧?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讓他寒毛直豎。
“五郎回來了。”諸女迎了上來,鶯鶯燕燕,有挽他的胳膊,拉他坐下的,有把熱茶放在他面前,讓他飲用的,有端來他最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