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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的親信沒有上奏摺,而是一窩蜂跑去公廡求見,力勸霍光阻止劉詢去別宮,有人甚至拿皇后懷有身孕,不宜車馬勞頓出來說事,那意思,霍光若不出聲,便是不重視皇嗣。
霍光氣笑了,什麼時候他的親信只會給他施加壓力,而不敢直面程墨了?這還是他的親信嗎?
他待眾人說了半天,才慢慢道:“此事我並不知情。”
也就是說,劉詢並沒有告訴他。沒有告訴他有兩種可能,可能劉詢只是說說,並沒有真的要移駕別宮;另一種可能是,劉詢已經有能力脫離霍光的掌控,也就是說,霍光權傾朝野的時代結束了。
到底是哪一種?
親信們心存疑慮之際,霍光冷冷道:“回去!”
眾人行禮退出,賈陽和黃受卻不約而同留了下來。賈陽道:“大將軍明鑑,程衛尉定然會盡快完工。”
黃受道:“正是。大將軍,千萬不能聽信他們。”
聽說很多同僚到霍光的公廡求見,兩人深怕霍光聽信饞言,特地趕來,剛才聽這些人說得激昂,他們很是擔心,可還來不及出聲為程墨辯解,霍光卻讓他們退出。
霍光哭笑不得,道:“都回去吧。”
這些人把他當什麼了?他就那麼容易擺佈嗎?
賈陽和黃受不敢再說,行禮退出。出了院子,賈陽道:“我想跟程衛尉提個醒,你要不要一起去?”
賈陽表明效忠程墨,黃受並不清楚,奇怪地道:“你不恨程衛尉嗎?”
他剛才還以為賈陽留下,是要落井下石呢,沒想到卻是為程墨求情。他什麼時候想通的?
賈陽嘆道:“我在宮中的遭遇你聽說了?想必很多人暗中笑話我,大概有人盼我早點致辭吧?”
黃受沉默一息,決定實話實說,道:“確實有人這麼說,我曾親耳聽過。”
他們雖同為霍光一黨,但黨中也有競爭,賈陽激進,不問是非,只為霍光考慮,深得霍光信任,要不然也不會把他安排在奉常的官職上。這個時代,祭祀是無比重要和神聖的事,賈陽能坐上這個位子,遲早會受重用。
有看他不順眼的人便放出他不知羞恥,被人羞辱至此,卻厚顏貪念官位不去的說辭。
賈陽經歷過南殿一夜,思想有很大轉變,變得淡泊名利,看淡生死了。他笑了笑道:“你們只知我宮中受辱,卻不知程衛尉的為人。”
黃受奇道:“程衛尉怎麼了?”
在他看來,程墨能不違祖制,別出心裁讓人架長梯放他們出宮,是極機智的一個人,難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賈陽嘆道:“他不用殺我,只須讓我去勢,我便只能出盡了。”把那晚暈迷醒來後的事簡略說了,道:“他才多大?便有如此胸懷,叫我如何不心折?”
黃受點頭,道:“我正想去供暖所,一起走吧。”
兩人同上馬車,在御街走了兩箭之地,車伕放慢車速,道:“阿郎,前面一人,好象程衛尉。”
劉詢想移駕別宮引起這麼大反彈,程墨不可能不知道。一動不如一靜,如果能夠儘快完工,又何必多生事端?皇帝可以為了他移駕別宮,但此事勢必永遠受人詬病,他不想把話柄遞在別人手中。所以,他增加兩百個民夫,每人每天要求必須挖掘十五丈路面。他下朝後親自過來督工。這會兒正蹲在路邊,察看一個民夫挖出來的溝渠呢,這人比別人挖得快,深度又達標,想必有什麼竅門。
“程衛尉,”賈陽和黃受下車,不顧風沙撲面,提起袍袂過去,蹲在程墨身邊,道:“你這是做什麼?”
程墨見是兩人,起身道:“兩位有事?”
御街已變成工地,他們這些儒生出身的人,是不屑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的。
賈陽道:“請借一步說話。”
三人到路對面。賈陽道:“朝中諸公對陛下移駕別宮意見很大,若有別的辦法,還是別驚動陛下聖駕為好。”
黃受道:“不如多徵集民夫,把工期趕出來。”
兩人說的,都是中肯之言,也確實是為程墨著想。程墨道:“多謝兩位,我已勸陛下不要移駕別宮了。”
他開始沒想那麼多,回府一說,趙雨菲道:“娘娘懷有身孕,坐車不方便吧?”
萬一路上肚裡的皇子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夫君豈不內疚?朝臣也定然會攻訐夫君謀害皇嗣。
程墨想的比趙雨菲更多,第二天進宮,把劉詢勸住了。劉詢深愛許平君,自然看重他們的孩子,哪肯讓她有一點點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