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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天黑得早,程墨出未央宮,已是伸手不見五指,大風夾著雪漫天飛舞,颳得人眼睛睜不開。路上沒有行人,只有他和侍衛們放緩馬朝家趕。一行人摸黑趕路,誰也沒說話,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呼地響。
黑子突然道:“阿郎,好象有人呼救。”
風雪夜,若是有人露宿街頭,怕是要凍死了。程墨勒住馬,凝神細聽。眾侍衛見他勒馬,也跟著停下來,馬踏聲驟歇。
風聲中隱約有人帶著哭腔喊:“救命!救命啊!”
程墨道:“去看看。”
黑子奉命下馬,朝聲音來處走去,在剛剛經過的槐樹下停下腳步,從懷裡取出火摺子點亮,以袖擋住風雪,防火摺子被吹熄。
火苗跳躍,程墨等人總算隱約看到槐樹下有一團黑黑的東西,不停蠕動。黑子離得近,看清是一個人,正是這人呼救。他二話不說,提了這人的衣領便走,來到馬前,道:“阿郎,是一個老翁。”
“帶回府。”程墨說著,雙腿一夾馬腹,策馬而行。
黑子答應一聲,把老者橫放在馬上,翻身上馬,追上程墨。
霍書涵和顧盼兒得報程墨回府,趕忙迎了出來,趙雨菲也要跟出來,霍書涵不讓,道:“風雪太大,你還是在屋裡等著好了,我們和五郎一起過來。”
門簾剛挑起,風夾著雪直往屋裡灌,趙雨菲挺著大肚子,走路不方便,還真有點怵,聽霍書涵這麼說,也就應了,吩咐春兒傳膳,道:“五郎回來,剛好吃口熱湯暖暖肚。”
程墨走到前後院之間的月亮門,剛好和霍書涵、顧盼兒遇上,婢女撐著傘,風吹起她們的披風,露出裡面的裙袂,直如凌波仙子。
“你們不在屋裡待著,怎麼出來吹風?”程墨說著,一手一人,扶住兩人,讓她們走得更穩一些。兩人接過婢女手裡的傘,移到程墨頭上,為他遮風擋雨。
霍書涵道:“風雪太大了,五郎再不回來,我就要派馬車去接啦。”
“瑞雪兆豐年嘛,新年第一場雪,越大越好。”程墨說著,和兩人很快回了趙雨菲的院子,一進門便聞到飯菜的香味,笑道:“這就擺上飯了?我正好肚餓。”
趙雨菲挺著大肚子迎上來,叫了聲:“五郎。”幫著他解下蓑衣披風,含笑道:“快坐下吃飯。”
一家人正吃著可口的飯菜,青蘿進來稟道:“阿郎,鄭八說,路上救的老翁醒了,說是一名匠人,問阿郎見不見他?”
黑子姓鄭,族中排行第八,青蘿等有頭臉的婢女都叫他鄭八。
當然要見。程墨吃完飯便過去。
老翁其實不老,也就四十多歲,五十不到的年紀。他只是凍暈過去,在有暖氣的房間,蓋上熱被,再喂一碗熱薑湯,也就醒了。黑子問他的來歷,他自稱名叫歐陽蟄,是一名手工匠人。
要是以往,黑子定然不會把一名匠人放在心上,可最近程墨派人四處尋找匠人,不管是什麼匠人,只要能做出精妙絕倫的手工活,便高薪請回來。所以黑子一聽說這人自稱是手工匠人,與之交談,得知他會捏泥人,便讓月洞門的小丫頭入內稟報。
“小老人謝過郎君的救命之恩。”歐陽蟄一見程墨氣度不凡,不待黑子開口,便從椅上站起,跪在地上磕頭。
程墨扶他起來,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活屠,老丈不用客氣。”
歐陽蟄並沒有起身,而是跪在地上道:“小老兒來自交州,原是到京城尋親,前兩天身上的盤纏被偷,想著到了京城,找到親戚便能安頓下來。沒想到好不容易尋到親戚的住處,卻是鐵將軍把門,親戚舉家外出。我今天想再過去,卻遇上大風雪,要不是郎君相救,早就凍死在路邊了。”
到下午他已覺得身體僵硬,要不是靠意志支撐,早就凍死過去了,哪有被救的機會?
“交州歐陽蟄?”程墨想不出交州有這樣一個出名的人物,不過他是手工匠人,是一個小人物,不被載入史冊也不奇怪。
歐陽蟄道:“正是。小老兒捏的泥人維妙維肖。唉,原想京城富庶,憑著小老兒的手藝能掙口飯吃,沒想到卻差點凍死。”
他說著不停搖頭,感概不已。
程墨既然決定改舉察制和徵僻製為科舉制,普及教育便迫在眉睫,仗著穿越的光,他決定明紙張和活字印刷術,讓書本不再成為奢侈品,讓寒門子弟能輕易買得起書本。這樣,讀書的人多了,參加科舉的人自然也多,朝廷便能優中擇優,錄取到更多高素質的人才。
他只知道紙張和活字印刷術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