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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傳聞,北安王聖眷極隆,想必是真的。可是聖眷再隆,也是臣子,也得仰他人鼻息。難道你就沒想過,更進一步,更上層樓嗎?”劉澤的心機世故不是劉幹可比,很快拋開心中的不解,道:“命握在人手,生死操於他人一念之間,哪有握在自己手中放心?”
他眼神灼灼望著程墨,程墨卻神色坦然,道:“做臣子有做臣子的好,何必非要爬上那個位子,才一切盡在掌握?”
如果劉澤知道程墨重活一世,最大的願望是混吃等死,不知會做何感想。
劉澤一副你太年輕,不懂人心險惡的語氣,道:“現在他依賴你,自然千好萬好,等有一天,他翅膀硬了,會嫌你知道他的底細,用盡一切手段抹殺你。太祖那樣的英雄,坐了江山後,昔日追隨他的老兄弟,幾個有好下場?五郎,三思哪。”
一聲五郎拉近彼此的距離,極盡關切的語氣,道貌岸然的長者風範,一切似乎都在為程墨擔心,所有出發點似乎都為程墨好。如果程墨真是一個不諳世事的青年,又不知劉幹做的那些事,或許會被他迷惑。現在當然不會。
程墨微微一笑,閒著也是閒著,不妨跟劉澤胡扯一番,把他絆在這裡,看沈定有沒有膽子,在沒有詔書的情況下,攻進荊州王府,抄了劉澤在京城的落腳點,說不定搜到證據呢。
“以後的事,誰說得清?更進一步太危險了。”程墨搖頭。
若他憤而指責劉澤大逆不道,劉澤自是拂袖而去,現在他態度平和,只不過天性使然,不願輕易接受劉詢會翻臉無情的事實而已,劉澤自然要好好引導一番。
在劉澤循循善誘的當口,沈定要求劉澤一個時辰內把西門涼交出來,要不然便衝進去。
劉澤帶到京城的幕僚隨從侍衛憤懣不已,卻束手無策,整座府邸被圍,無法出入,想派人去找劉澤,都出不去。
這當口,幕僚們又爭執起來,分成兩派,一派主張把西門涼交出去,一派堅持和沈定死磕到底,不就是一個廷尉嗎,劉澤可是宗室,若屈服於沈定的淫威,有朝一日當了皇帝,也是屈辱。
兩派吵得不可開交,突然大門砰的一聲巨響,卻是差役們抬了一段木頭開始撞門。
“這可怎麼好?你們快拿個主意啊。”有人急得聲音都變了,再不想辦法,他們只好去詔獄吵個夠了,就是不知沈定可有耐心聽他們吵架。
幕僚們集體沉默,他們是飽讀之士,這會兒也只好秀才見到兵,有理說不清了。還是一個侍衛急中生智,使出高來高去的本事,越過院牆,出院尋找劉澤。
差役們見一條人影越過頭頂,遁向遠處,連聲呼喝,哪裡追得上?
沈定冷冷道:“給我用力撞,把門撞開。”
差役們更加賣力地撞門。
和荊州王府門前劍拔弩張相比,北安王府一片祥和,花廳中茶香嫋嫋。程墨把一杯熱茶放在劉澤面前,往大迎枕一靠,閒散地道:“世叔說得是,人活一世,草活一春,若不能隨心所欲,豈不無趣?”
劉澤認真地糾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隨心所欲,可不是像你這樣,年紀輕輕便想歸隱山林。”
剛才程墨大談特談要選一風光秀麗之地,建一座豪華莊園,在那裡養老。
你要養老也得先幫我把大事做成再說。這不,劉澤在極力勸說,先拉關係,再攀交情,以長輩的身份,要打動程墨,讓程墨幫忙救出劉幹,再助他登上寶座。
日影西斜,投在花廳前的空地上,一片開得正豔的芍藥更加嬌豔欲滴。
程墨喝了半天茶,有些餓了,招呼劉澤:“世叔吃點心,北安王府立府不足三年,可不敢誇口與荊州王府比肩,只是這點心,我有信心不比貴府差。”
說著,拿起碟子上的點心放嘴裡大嚼。
劉澤的探子遍佈京城,哪會不知道北安王府的吃食名揚京城。桌上的點心色澤誘人,香氣撲鼻,任誰都會食指大動,可他現在一心想說服程墨,哪有心情吃點心?看程墨吃得香甜,只是苦笑。
“世叔快別客氣,儘管吃。”程墨招呼著,又拿起一塊。
點心很新鮮,外皮酥脆,餡料鬆軟,味道確實不錯。
眼看程墨第二塊點心下肚,又拿起一塊,劉澤苦笑道:“你很餓麼?”
“餓。這茶啊,消食,我們喝了一下午茶水,不吃幾塊點心墊墊怎麼成?”程墨說著,拿起第四塊,幾乎是一碟拿一塊,片刻間,把四碟點心都吃遍了。
開玩笑,兩人喝了快一個時辰的茶,他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