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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先生,這件事事關重大,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答應別說出去?”
崔濂無奈地回道:“先生我可不是那種人,趕緊說吧,這麼唧唧歪歪的,哪裡像是我崔濂的學生!”
千尋看著不說話,坐下後,更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先生,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不肯放過。眼睛裡偶爾閃動一下淚花,不過很快就被壓抑下去,嘴角動動,隨著先生的情緒波瀾起伏。
“先生,陳尋,準確一點說是千尋,本是太子,不過宮內政變,現在成了尋常人。怎麼樣才能讓他擁有戶籍呢?我爹去找了里正大人還有縣衙,沒人敢動,唯恐遭了殃。雖然當初萬歲爺留下令牌可以抱一時平安,但沒有戶籍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先生可有什麼妙法?”江雨晴穩重起來,還是有板有眼的,有條不紊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沒有。”崔濂想也沒想,直接回道,“萬歲爺的金令都沒用,為師我一介布衣更沒戲,跟我說這事兒,簡直跟對著驢耳朵說沒甚區別。不過戶籍一事,確實嚴重,既然從太子變成庶民,那便是庶民,沒什麼特權,沒有戶籍,被當成流民是必然。”
沉默不語的千尋終於舒了口氣,跪在地上,開了口:“千尋拜見先生,蒙先生教誨,今生無以為報。只是正如先生所說,千尋更名陳尋,再不留戀悔恨權力,和皇宮再無瓜葛,在這陳州村安穩過活,只求先生賜予妙計,否則學生就真的無路可走了。”
窗外的臘梅開的越發鮮豔了,在本就肅殺寂冷的冬季裡,紅色花骨朵們給校園增添了不少生機。“寶劍鋒衝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也是崔濂摯愛梅花的原因,越是經歷風霜雨雪,就會開的越恣意,越豔麗多姿無與倫比。
崔濂把目光收回,往上坐了坐,把背後的枕頭拉了拉,沉思了片刻,才說道:“方法倒也不是沒有,不過風險有點大了。”看著兩人滿懷希望的臉龐,繼續說,“雨晴你讀書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參加科考,如果願意的話,可以試試,一旦榜上有名,必然陛下博得青睞,到時提個小小的要求,應該不至於被拒絕。”
在魏國乃至前朝歷史上,從未有過女子參加科考,雖然大律上沒有任何規定女子不能參加,但多少年下來,就像是約定俗成了一般。其實就像之前江雨晴想的,女人地位的低下,對男子依賴性的不斷增強,其實也不完全是怪男權的逐步膨脹,和女人主動意識的萎縮也有莫大的關聯。在愛情上,完全迷失自我,甚至甘心成為對方的附庸,因此小三常見;在婚姻上,放棄工作與事業,從而導致經濟能力上的缺失,在金錢上受制於人,因此一旦婚姻崩裂,經濟成為最大的掣肘,寸步難行。
“我去考。”江雨晴當機立斷,下了決心。
女人相夫教子沒有錯,但沒有誰規定,女人一定放棄所有去相夫教子,女人不該成為附屬品,而是具有獨立精神的存在。有自己的朋友圈,有小愛好,小性子,參加科考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最多被閒來無事的人戳戳脊梁骨,不過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當初這麼多學生中,你是為師最看重的一個,可惜是女兒身,就算為師有心助你科考,但你爹孃似乎並沒有此意,說是受人之託,送你來學堂,能認個字寫個信就成,為師也就死了這條心。”崔濂說起來,多少有些憂傷,但很快打起精神來,“這幾年為師並沒有什麼疾病,也是受人之託裝病而已,哈哈,歇歇也好,被你們這幫子學生吵的天天耳根子不清淨。”
餘氏在灶屋裡把熱好的酒端上來,崔濂著急地直搓手,等酒壺不那麼熱了,倒了一杯,“吱溜”一聲吸進嘴裡,“爽”的啊了一聲,“好酒!”
“這算什麼好酒,等考成歸來,辦妥了千尋哥哥的戶籍之事,學生親手為先生釀造葡萄美酒,讓先生真正地知道,什麼叫好酒!”江雨晴誇下海口,信誓旦旦地說道。不過說道釀酒,她還真有信心能夠釀造出來度數更高味道更純正的美酒來,一些簡單的蒸餾而已,難度不大。
崔濂一聽,雙眼立馬放光,好酒當然不能錯過,雖然不確定江雨晴能否做出來,但有希望就不能放棄!當初都說夏蟲不可語冰,但當江雨晴用牆霜在夏天製冰出來後,再也沒有人覺得夏天吃冰是痴人說夢,而江雨晴一雙手直接被好事之人譽為“點金手”。經過她手的可不僅僅是製冰,還有巧奪天工的繡花,極其美觀大方又實用的衣衫設計,讓不少人受益匪淺。
辭了崔濂和餘氏,兩人一前一後出來。
一陣風吹過,凍得江雨晴連忙縮了縮脖子,把圍巾拉緊一些。千尋雖然略瘦,但屬於熱體質,不怎麼怕冷,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