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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可掬。鑼鼓之聲更加熱烈,伴隨著越來越急促的鼓點,幾隻小獅突然跳到大獅背上,一個重一個,疊起了羅漢,像兩座高塔,讓人禁不住心裡捏著一把汗。可它們在那高處,竟還能不停地變幻造型,甚至凌空翻起了跟斗,最後更忽地打出兩條長幅來,正是“碧梧翠竹,福壽雙全”“椿萱並茂,松柏同春”。
場下頓時掌聲雷動,綠蘿更是大聲叫好,雙眸晶晶閃亮,面頰也染上了興奮的紅暈,越發顯得嬌豔無雙。見她如此高興,歐陽逍也禁不住嘴角上揚,道了聲:“賞!”當下就有人拿著銀子前去打賞,眾人脫了獅皮,磕頭謝了賞,便退下場去。
此時,場中又擺出兩張方形的四腳矮桌,上面各置一罈,窄口闊肚,足有一人多高。正不知何意,一個小童走上場來,短襖紅鞋,頭上兩個丫髻,圓臉大眼,模樣十分討喜。他徑直走到席前,對歐陽逍等人躬身行禮,脆聲道:“小的給王爺和諸位夫人表演一段‘入壺舞’,恭祝王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一聽,俱都興奮起來,只因這“入壺舞”早已是京城人盡皆知的一出奇戲,看過之人無不稱妙。綠蘿卻不知此戲,聽他說“入壺舞”,便指著那兩個大罈子問:“你可是要鑽進壇中跳舞麼?”
小童未及回答,歐陽逍已在一旁插話:“蘿兒,這出戏可不僅是跳舞那麼簡單,它還是一種幻術。”
“幻術?”綠蘿好奇地睜大眼睛,“莫非還要變點什麼出來?”她以前偷偷離家,曾在街頭見人表演幻術,可以從手中變出各種玩意兒,甚至還變出了一隻鳥,一個魚缸。鳥會飛,魚缸裡竟還養著兩尾鮮活的大鯉魚。當時她就覺得神奇之極,圍觀者都道那人會法術,她雖不信,卻也想不通他是如何變出來的。現在聽歐陽逍說起“幻術”,便又想起了那個變戲法的人。
歐陽逍卻道:“若只是變點東西出來,又怎能成為轟動全城的幻術?你且仔細瞧著,看能否瞧出什麼門道。”
只見那小童走到右邊一個高壇旁,跳上桌子,雙手撐著壇口,倒立於壇上,然後兩腳朝天,慢慢縮身往壇中鑽去,壇口極窄,若非這小童身材幼小,再難鑽入。當小童身子鑽入一半時,場下突然響起一片驚呼,原來那左邊壇中竟也鑽出一童的上半身,短襖紅鞋,頭梳丫髻,圓臉大眼,不是那小童是誰?
一時眾人齊齊驚呼,就連綠蘿也微掩檀口,秀目大睜,難以置信地望著這一幕。兩個罈子相距足有五六丈遠,那童子是如何鑽到另一罈中的?當真會妖法不成?
夜風渺渺,月影寂寂,一陣清遠的笛聲自風中傳來,場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位青衣人,執一管墨笛悠然吹奏,那鑽出上半身的小童,高舉雙袖,和著笛聲翩翩起舞,而另一罈中的下半身,竟也在搖擺舞蹈,和上半身配合得天衣無縫,恰似一人獨舞,卻偏被分成了兩半,又相隔甚遠,冷然如霜的月色下,那宛若天成的舞姿更多了一重詭異的色彩。
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膽小的已經臉色煞白。歐陽逍微微側目,瞧見綠蘿兩眼發直、檀口微張的模樣,委實可愛極了,禁不住湊在她耳邊,輕笑著問:“可瞧出什麼了?”
綠蘿眉尖緊蹙,苦思半晌,突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她喜滋滋地轉過頭,對歐陽逍道:“那壇口窄肚大,裡面足可藏下一人。我猜他們準是找了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叫其中一人先藏在壇中,另一人鑽到一半時,先藏起的那個便將上半身露出來,旁人不知,還只道是原來的小童,卻不知早換了人。”
歐陽逍眼中露出讚許的笑意:“蘿兒真聰明,我就知道你一定想得出來。”頓了頓,又道:“也不一定非得一模一樣,只要外貌相似,再作一樣的裝扮,隔得遠了也瞧不出破綻,況且兩個小童並未同時露面,旁人無從比較,更容易被糊弄過去。”
綠蘿眨眨眼睛:“哥哥真厲害,原來你早就想明白了。”復又感嘆:“原以為很神秘的事,想通之後,竟是如此平凡無奇。”
“世上有很多事也像這幻術一樣,看似神秘,實則不過是有心人故弄的玄虛罷了。”歐陽逍徐徐說著,忽又想起林月兒擒住自己那次,她將兩種藥物分別下在木柴和野味上,再用烈火催化混和的方式變成迷藥,豈不也是出人意料?還有“落雁山”一戰,他們不也是憑藉天時地利和事先的種種佈置,以幾人之力便全殲了“暗夜”一百多人?至於自己假裝被擒,偷換兵書,私藏解藥等事,也都是為騙過對方玩的種種把戲。
原來,他們自打認識以來,竟都是各自在跳著一出“入壺舞”,互相欺騙,互相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