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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颳了一下,密密的腿毛似一把掃帚掃走了周和安的眼淚,而同時它的另一條腿卻指了指蘇悅兒所在的正屋,那周和安看著雪藍蛛輕聲說到:“姐,那是我騙黑婆婆的,她是有身孕,可惜,不是我的。”
雪藍蛛的幾條腿槎來搓去似是很焦急,而周和安卻看著她說到:“我陰氣太重,這一輩子註定無嗣了,她貴氣非凡,你我皆能看到她的命數,我想也許霧門託在她腹中骨肉的身上,還有機會。姐,若霧門將來真有大亂,她又能生個男孩的話,你可要記得幫我守護他啊!”
大清早,蘇悅兒便收拾好妝容和周和安去往白家。今日裡延續她第一天來的身份,自是稱自己為賈雄的。不過她沒穿短打,穿了一身銀色緞面料子做的袍子,素服淡雅卻也不失華貴,而身邊的周和安還是那身灰色打扮,沒什麼改變。
兩人到了白府,雖未有請束,但守門的誰也不敢攔著,便當無視,任他們兩個大搖大擺的進了院落,誰也不上前招呼。蘇悅兒不在意的行在前,到了靈堂處見到近乎痴傻的老爺和太太時,她這心裡翻騰著不是味,隨意的撿了一張椅子坐了,周和安便跟在跟前也坐了。
出殯前有規矩和儀程,各路賓客到後,就有宗族的人說亡者生平,和念悼詞是一樣的,接著府門兩邊貼訃告,放炮仗,宗族族長要宣佈主家遺訓遺詔之類的,而後,才是列隊出殯,摔盆開路。
蘇悅兒坐的不前不後完全似個看客一般的聽著那族長老頭拖長調子的念悼文,只是那老頭子的言語水平太高深,蘇悅兒就沒聽懂幾句,加之周邊還有那些哭喪的,她便乾脆去瞧到了哪些賓客,想看看白家這種變故下,是個怎樣的人情世故。
靈堂前的空地上典刻全是擺的椅子沒有支桌,可就這也是座無虛席,還有很多人都是站在一邊一臉哀色,蘇悅兒瞧了一圈見到不少和白家有生意來往的人,也有些名士顯貴的在其中。這般掃了掃身後的,就開始打量前面的,做側面的還瞧的到,做正面的就只有後腦勺,蘇悅兒也瞧不出個啥名堂,正要再四處瞅瞅呢,卻是正前方的一個人忽而側身的趴到旁邊人的肩頭上哭,於是一個側面亮給了蘇悅兒,儘管帶著一層薄紗,蘇悅兒卻還是一眼認了出來,是城主的千金魏小姐。當下她扭了頭看向別處卻瞧見二奶奶身邊的丫頭蓮兒彎著身子在和同排的一個人說著什麼。
蘇悅兒不動聲色的裝著摸出帕子擦眼淚,人卻那眼去瞄,這才看清楚是葉家夫婦,蘇悅兒一下想到東方家海家還有自己的孃家蘇家,便趕緊的四處張望,但奇怪的是,這三家一個人都沒。
東方家操心兒子顧不上,我那孃家人難道顧著星痕的前程都上京了?爹孃分不來一個?還有海家,真就沒一個人能來?這樣的情況,海家不可能沒人知道啊!
她正胡亂想著呢,卻忽然有兩個人被白二爺親自奉迎了進來,雖不至於打斷族長的哭文,但也惹人注意,因為這兩個人是直接被迎到了前排就坐,而其中一個蘇悅兒認得是海家的管家,而另一個雖然不認識,可那一身太監的衣飾也無意是透漏了身份。
此時族長老頭總算是把悼文給唸完了,用帕子擦抹著眼淚坐到一邊的大椅子上,這便由不知哪裡冒出來的新管家充當司儀宣告著貼訃告。很快白底的訃告貼了出去,流程進入關鍵的一步:宣佈主家遺詔遺訓。
按道理這個事是該由白老爺出來說的,可他人都成了那般模樣,在蘇悅兒看來就跟痴呆差不多,自是擔不起,於是還該是族長說話的,可沒想到的是那董大人卻捧著卷宗到了中央嘰裡呱啦了一頭,大意就是老太太去的出乎意料,雖是壽終正寢卻也難免叫人無遺言可依照,但是,但是他是這平城的父母官,他有責任按照律法與長幼之序來定家主,所以他要在此問一問,白家兒子輩的大老爺可在?
白家的大老爺人都外放做官,這樣的出殯速度,只怕報信的還在路上跑著呢,如何人會來?而董大人再問二老爺,白德厚此刻憔悴的模樣誰都當他傷心過度,陪著他一同痴傻般的太太站起身來相言說婆母在世的時候就說過繼承家業的人在孫子輩裡找,而他和老爺都年事已高,如今又逢此事,實在無力承擔家業,便把這家主的事輪到了孫子輩上。
眾人心裡都清楚,這不過是一個流程,白家早把東主給了白家長孫,兒子輩的早沒資格了,但是大家也明白白大爺白子奇人遭變故也傻了的,這家主只怕有變,所以一個個的除了瞧董大人就是瞧白家侯在跟前的子嗣。可現在主列席上唯一在跟前的白家子嗣就是白子軒一個了,哪裡還有別人?
所以這架勢也似乎有些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