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類研究的有關於“無意識的哲學”—這是心理分析學所關心的—開始達到鼎盛時期。但在哲學研究中,佔據主流地位的仍然是對那些有意識現象的關注,並聚焦於人們醒著的生活—想什麼、感受什麼、知道什麼、相信什麼、理解什麼、感知什麼、做什麼、選擇什麼、喜歡什麼、愛什麼、做什麼好事和做什麼壞事。所有的這些行動,都歸屬於醒著的人,而不是熟睡中的人。
你醒著,你便在那兒。你或許不是一個早上充滿活力的人,但假如你是醒著的話,你至少是有意識的。否則的話會怎樣?你怎麼會知道你不是依然在睡覺?你怎麼知道你不是在做夢而是醒著?你怎麼知道所有圍繞著你的東西—包括你自己在內—並不是一個幻覺,並不是一些壞心眼兒的小妖精們對你施展的詭計呢?
毫無疑問,在所有的哲學問題之中,這個問題變成了最為著名的一個。而所有針對它的回答中,最為出名的答案出現在16世紀30年代,回答者是勒內?笛卡兒①。他是一個法國人,人生中絕大多數的時光都居住在荷蘭。就跟絕大多數面對著一個複雜世界的哲學家一樣,笛卡兒希望能夠獲得一些確定性。他試圖透過在頭腦中進行哲學推演來達到這一目的,但他沒有選擇以一個假設作為自己理論的前提條件,也沒有提前假定一種設想、第一原理或科學規律作為開端。他選擇了以“無”作為開端,而且僅僅把“無”當成是確定無誤的:他徹底地質疑萬事萬物。以“直到證明無罪前都是有罪”作為基礎,他想看看,這到底將為他得出什麼結論。
與蘇格拉底吃早餐 第一章(2)
透過使用這樣的懷疑論手段,透過認識到—他能夠質疑所有的事情,只有他正在質疑的這個事實除外—笛卡兒達到了沉靜的狀態。更進一步來說,假如他正在質疑的話,他就必須正在思考。接下來他認識到,只有那些存在著的事物才能夠進行思考。假如沒有某個人正在進行思考的話,某些事物又怎麼會被認識到呢?笛卡兒正在緩慢地朝著一個發現前進。根據事實推理,他得出結論:假如你能夠思考,你就必須是存在著的。即便是你認為自己是死的,那麼你認為自己是死的這個現實也意味著你是活著的。因為,正在思考,就暗示著正在存在著。笛卡兒最終找到了存在的證據,因此,他留下了那個傳奇般的格言:“我思,故我在。”這不僅僅是哲學領域裡的一次偉大跨越,而且對於科學來說,差不多也是如此。因為它看起來建立了一些不能被駁倒的事實,因此能為進一步的研究提供堅實的基礎。
這就是為什麼說早晨醒來是充滿著哲學性含義的原因,而在有意識和存在之間,它構建了一種直接的相遇。頗具諷刺意味的是,我們卻是在無意識之間完成這個哲學性動作的,因為當我們醒過來的時候,我們並不僅僅是重新擁有了意識,我們還重新獲得了證實這件事情的能力。而在夜晚的時候,它卻並不是如此確定無誤的。雖然做夢也是一種形式的思維—所以在理論上,它也算得上另外一種能證實你是存在著的方式—但是,事實上卻存在著這樣的一種情況:在一整夜的這段時間之內,或許你既沒有在思考也沒有在做夢。在這些情況之下,就引發了一個有關於你是否存在的難題:假如思考暗示著存在的話,那麼當你不再思考的時候,你還是存在的嗎?這是一個在本書最後一章中我將會去討論的問題,而在這裡你所清楚知道的是:至少在白天,你是存在的。
將哲學放回到恰當的出發點,笛卡兒在哲學中引發了這一次飛躍。而一旦你身在清晨的時間段當中,不管你當時的脾氣有多壞,你都在經歷著一種無形但卻特別的遭遇—你擁有存在著的意識,你擁有自己在此處的意識。看起來,這是一個有希望的開端,這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想法,但它所面對的卻是無情的事實。以它為開始,所有的事情都應該緊隨其後。而在有關於如何對待其確定性這個問題上,笛卡兒卻產生了一點不確定性:現在,你是醒著的,你擁有意識,而且你也是存在著的,但接下來的會是什麼呢?
保持醒著和有意識的狀態,是你與生俱來的一種“本領”。在這裡,“本領”這個詞語的確切含義是—你能夠連貫地思維,能夠對事物做出推論。但是,僅僅因為你是“醒著”的,這是否自動意味著你的理智就正在工作著呢?或許,感覺並不會總是保持在那樣的狀態之中—讓你的大腦進入狀態,就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但是,假如說你的眼睛已經適應了當時的光線條件,你的理智是否也開始了它的工作呢?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因為人可以同時處於有意識和瘋狂的兩種狀態之中,而有意識和有理智並不總是一起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