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刀

第3部分 (第3/5頁)

就在嶽王墳旁的杏花村左鄰，是西湖的八大叢林之一。

寺中香火一向很盛，尤其在春秋佳日，遊湖的人就算不信佛．也會到廟裡來燒上幾柱香的。

鳳林寺是和尚寺。

那個船家為什麼要叫段玉來找一個姓顧的道人呢？

華華鳳眼珠子轉動著，道：&quot；那船家叫你來找一個姓顧的道人？&quot；段玉道：&quot；嗯。&quot；

華華鳳道：&quot；你沒有聽錯？&quot；

段玉苦笑道；&quot；我耳朵還沒有毛病。&quot；

華華鳳道：&quot；可據我所知，鳳林寺中連個道士都沒有，只有和尚。&quot；段玉皺眉道；&quot；昨天我打的那四個和尚．莫非就是鳳林寺的？&quot；華華鳳道：&quot；不對，鳳林寺的方丈，好像不是華南寺的傳人，那四個和尚使的是少林拳。&quot；段玉笑道；&quot；看不出你倒也是行家。&quot；

華華鳳冷笑道：&quot；難道只許男人打架，就不許女人練武？&quot；段玉道：&quot；我沒有這個意思。&quot；

華華鳳道；&quot；你是不是跟別的男人一樣，總認為女人要什麼都不懂才好？&quot；段玉道；&quot；我也沒有這意思。&quot；

華華鳳道：&quot；你是什麼意思？&quot；

段玉道，&quot；我只不過說你的眼力好，是個行家，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意思？&quot；華華鳳道：&quot；這句話雖然沒有說錯，可是你說話的口氣卻不對。&quot；段玉嘆了口氣，道：&quot；現在我也總算明白你的意思了。&quot；華華鳳道；&quot；哦。&quot；

段玉苦笑道：&quot；你好象很喜歡找別人的麻煩，很喜歡找人吵架。&quot；華華鳳道：&quot；誰說我喜歡找別人吵架，我只喜歡找你。&quot；這句話說出來，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段玉看著她甜笑，心裡忽然覺得甜甜的，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女人喜歡找你的麻煩，跟你吵架，你本應覺得很喪氣才對。

奇怪的是，有時你反而偏偏覺得很歡喜。

女人總是要說男人是天生的賤骨頭，大概也因為這道理。

段玉在看著她的時候．華華鳳也在看著段玉．他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好象已忘了這世上還有別的人。

這地方當然不止他們兩個人，別的人當然全都在看著他們。

段玉本來已經很夠引人注目的了，何況再加上一個半男不女的華華鳳。

她忽然板起臉來大發嬌嗔，忽然又笑得那麼甜，有幾個人簡直連眼睛都已看直了。

現在剛過清明，正是遊湖的佳期，這一路上人就不少，到了廟門口．更是紅男綠女，絡繹不絕的。

其中有遠地來的遊客，也有從城裡來上香的，有揹著黃布袋賣香燭的老人，也有提著花籃賣茉莉的小姑娘；有吳依軟語、酣美如鶯的少女，也有滿嘴粗語的市井好漢。

事實上，在這種地方，各式各樣的人你幾乎全可以看得到。

就只看不到道人，一個道人都沒有。

道士本就不到和尚廟裡來。

牆角後有兩個眉清目秀的小沙彌，正躲在那裡偷偷地吃糖，正是剛從鳳林寺裡溜出來的。

段玉生怕犯了和尚的忌諱，也不敢到頂裡去打聽，但過去問問這兩個小沙彌，大概總不會有什麼關係。

&quot；借問兩位小師傅，廟裡是不是有位姓顧的道人？&quot；&quot；沒有。&quot；

&quot；道士從不敢上這裡的門，就算來了，也要被打跑。&quot；&quot；為什麼？&quot；

&quot；因為有好些人看到這裡香火盛，總是想到這裡來奪廟產、打主意。&quot；&quot；而且我師傅常說，道士連頭髮都不肯剃．根本不能算六根清靜的出家人。&quot；&quot；聽說有的道士還有老婆哩。&quot；

這兩個小沙彌顯然是剛出家不久，看他們的表情，好象很遺憾自己為什麼不去做可以娶老婆的道士，反來當了和尚。

段玉覺得很有趣，偷偷塞了錠銀子在他們的側懷裡，悄悄道；&quot；過兩天找頂帽子戴上，到三雅園去吃條宋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