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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他的手下說他住這裡的。”
“說了沒這個人!你要住不住?不住滾開!”
我塞了一錠銀子在他手裡:“瞧您也辛苦了,我只打聽打聽就走。”
“哎喲我的爺,真沒這個人。我們老闆今天提前打烊就是因為沒生意,馬上就年底了,中原的人都待家裡了。你別說是個高個子男人,就是隻公蚊子也沒飛進來一隻。”
我只得作罷。
出客棧以後,租了一匹馬,往東北方向走。敦煌在中原和沙漠的交接處,難免乾燥。沒出幾個時辰,雨水便淅瀝落下。眼見冬天就要來到,水冷薄凍,刺得人骨子生疼。連賣雨具的人都嫌太冷縮回屋裡烤火去了。
雨先是斷斷續續,然後成條成片,珠簾一般模糊了視線。
敦煌就那麼一家客棧。
重蓮根本沒有去過。
經過一間間荒涼的小村莊,問過了所有客棧人家,都毫無蹤跡。
他一定是回去了。
繞過長安和洛陽,直奔重火境。
等抵達山腳的時候,已是幾日未進食,又餓又渴,幾乎暈眩。可是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吃東西,直接把馬拴在樹上,步行跑上山。
重火境的一切都沒有改變,我直接從暗道進去。
可是走了很久才遇到幾個人。大殿幾近成為華美空曠的擺設。
只有向人打聽。
“你們宮主在哪裡?”
“宮主自從定下婚事以後基本就沒再回來。小的不知。”
“有沒有看到宮主?”
“對不起,奴婢是新來的,不清楚宮主的事……”
“重蓮呢?”
“林公子,宮主不是一直和您在一起的嗎?”
“重蓮去哪裡了?其他人呢?不可能誰都不知道的!不要撒謊!”
“林公子啊,宮主帶著護法和長老離開很久了,小的真的不知道……”
既然重蓮不在重火宮,又會在什麼地方?
我離開重火宮,天殺的雨已經下了很多天。出登封,快馬重回長安,最後去了重蓮的舊居。
可是,就連那裡也是空的。
飛虹橋下,河水悠悠。
天空灰濛濛的,雨絲零星飄落。雨點不斷在河面留下一個又一個圓,密密麻麻的圈。
此時,眼前是雨井煙垣。
總是想起多年前的這裡。
繁華昌盛的街道。清歌落花,京華少年。
那一年的清晨,我站在河邊等他。陽光明媚卻不刺眼,透過波光一點點反射在臉上,暖洋洋的就像他垂目時留下的笑容。
當時的我也很疲憊很飢餓,卻可以在看到他的剎那變成最滿足的人。
他眉目如畫,輕裘緩帶。
手放在他肩上無數次,卻沒有一次敢搭上去。每次看到他都會想要擁抱,也是沒有一次下得了手。
轉眼間這麼多年就過去了。
同樣的橋,同樣的河,同樣的別院,同樣守候的人。
只是大門緊關。
雨傷舊夢,樓已空。
卻從來沒有哪一刻會像現在這樣,如此希望,一切迴歸原點。就停在那一刻。
白馬金鞍,楊花飛舞,他在晨曦中對我淺淺微笑的一刻。
也不知是否雨水浸入眼球,整個右眼腫痛得厲害。我跑到飛虹橋下躲雨。
剛停住腳,沒了去處,身上開始發抖。
突然想起紅釘叔叔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自從我變成了狗屎,便沒人敢再從我身上踏過去。”
百叔叔卻說:“人在江湖飄啊,哪能不挨刀啊。”
七殺伯伯又說:“人生就像一把劍。要麼刺傷別人,要麼被人刺傷。”
軒鳳哥說:“你仔細看,那河裡有三隻疊在一塊兒的青蛙。大青蛙背著小青蛙,小青蛙又背著小小青蛙。那隻大青蛙就是師父,小青蛙就是我,小小青蛙會是誰呢。”
抱著雙臂磨擦了一會,紅玉蓮金簪掉在地上。我蹲下將它撿起,便再也站不起來。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哭。只知道強忍無用,哭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越哭眼睛就越痛,但無法控制。
就只記得雪芝剛長牙的情景。重蓮掰開她的小嘴,看著我笑笑,然後哄著她,喚她芝兒。
可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雪芝,她卻哭得一塌糊塗。
最後一次見重蓮,他在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