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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西藏紅教中的第二名高手,送進陰間。
雍正見馮瑛突施猛襲,呂四娘失聲驚叫,注意轉移,立刻乘機飛身逃走。卻不料馮琳脫身飛出,正巧落在雍正前面,趁勢雙掌一撲,疾用無極掌法中的“五龍撲面”招數,猝擊雍正面門。雍正沉肩縮肘,一個“盤龍繞步”閃到馮琳側面,雍正在拳腳上的功夫,實在要比馮琳高強,馮琳第二招還未出手,他已趁勢一扭,扭著了馮琳的胳膊,正想效法額音和布將馮琳擒為人質,突然聽到一聲慘叫,想是哈布陀已斃在呂四娘劍下。雍正心顫身抖,只覺寒風颯然,面前銀光疾閃,呂四娘一下子到了面前,雍正放開馮琳的手,尚待出招迎擊,哪裡還來得及?呂四娘出手如電,一下扣著他的脈門,令他動彈不得,正在此時,翠華宮外的衛士已潮水般湧進,為首的乃是天葉散人。
呂四娘執著皇帝,大聲喝道:“這個暴虐昏君也值得你們為他賣命嗎?年羹堯是何等下場?他的心腹衛士又有幾人不是死於非命?這些,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他在生之日,你們或者還要求他、懼他,如今,他就要頸血濺地,一瞑不視,再也不能為福為禍,你們何必還要為他送死?”
呂四孃的聲音並不宏亮,但用的是“傳音入密”的上乘內功,每字每句,都如金玉鏘鳴,刺到每人心裡。呂四娘侃侃而談,話一說完,接著一聲悽笑,仰天叫道:“爺爺,爹爹,所有被這昏君殘害的志士仁人,俺呂瑩今日為你們報仇了!”劍光一繞,把雍正的頭顱割了下來,提在手中,橫劍四顧,神色凜然。天葉散人發一聲喊,尚待上前,呂四娘厲聲斥道:“誰要為這昏君陪喪,請試劍鋒!呸,天葉散人,你也是一派宗主,卻貪圖富貴,效命昏君,不知羞麼?念你平生,尚無大惡,快快回山,饒你不死。你若還要動手,請問你的武功比起額音和布與哈布陀如何!”
天葉散人一窒,有十多名血滴子,不知死活,丟擲暗器,十幾個黑忽忽的圓球帶著鳴嗚怪響,橫空密集飛來,馮琳叫聲:“好耍呵!”雙手一揚,連發十二柄飛刀,把飛來的血滴子全部撞落。每個血滴子裡都有十柄匕首,機關開啟,飛刀紛紛射出,宛如散下滿天刀雨。呂四娘一聲冷笑,飛身掠起,穿入滿天刀雨之中,就在瞬息之間,連捉了十幾柄匕首,閃電般的疾射回去,就在她飛身掠起至落下地來的片刻之間,已連發了十幾口飛刀,剛好把那些敢於施放暗器的血滴子全都殺掉。衛士們發一聲喊,紛紛躍出宮牆,至於天葉散人則早已逃了。呂四娘一聲長笑,與馮瑛馮琳跳上了琉璃瓦面,如飛奔出宮外,這時已是晨雞唱曉,天將大白了。
十餘日後,山東道上,出現了四男三女,三個女的就是名震江湖的“三女俠”:呂四娘、馮瑛、馮琳。那四男的卻是甘鳳池、沈在寬、唐曉瀾和李治。原來自三女俠冒險充秀女,入宮進行報仇之後,群雄都密聚在八達嶺上聽候訊息,待得呂四娘成功歸來,將雍正的頭顱祭過她的祖父、父親之後,才各自散去。其中關東三俠到關外遊俠,魚殼父女與白泰官揚帆出海,路民瞻偕李明珠歸隱田園,呂四娘與甘鳳池本要到邙山重修師傅的陵園,但唐曉瀾卻有心事未了,請他們重到山東楊仲英的故居,想最後一次祭掃恩師之墓,然後迴轉天山。呂四娘與他十幾年知交,形同姐弟,分別在即,也覺依依不捨,便答應和他同走一程。
其時正是涼秋九月,氣爽天高,英雄兒女,恩仇事了,暢談俠義,並轡賓士,真個是豪情勝概,意氣千雲,渾忘了僕僕風塵,旅途遠近。正在並轡賓士之間,忽然發現呂四娘與沈在寬,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落後數里。
唐曉瀾與甘鳳池回頭一望,只見呂四娘與沈在寬兩匹馬兒並在一起,側身談笑,緩緩而行,真個是耳鬢廝磨,情深款款。甘鳳池微微一笑,叫眾人勒緊繩索,放慢馬蹄。
沈在寬虔心毅力,等了十年,這時真是心花怒放,喜極忘言。呂四娘嫣然一笑,輕聲說道:“記得你從前曾集過歐陽永叔的兩句詞:見了又休還似夢,坐來雖近遠如天。現在可還這樣想麼?”沈在寬道:“我現在想到的是這首詞的前兩句:楚王臺上一神仙,眼色相看意已傳。不,我現在只羨鴛鴦不羨仙,楚王臺上的神仙也未必比得上我如今的歡樂。”呂四娘啐了一口道:“你幾時學得這樣的輕薄了?誰和你‘眼色相看意已傳’呵?”口角春風,柔情萬種,沈在寬心都醉了。良久良久,才微徽吟道:“但得明珠明又定,一生長對水晶盤。”呂四娘笑道:“書呆子,不要盡吟詩了,你看他們都在望我們呢!”催馬趕上,但見馮琳和李治也是在並轡談心,只有唐曉瀾馳出路旁,神情惆悵,馮瑛默默的跟在後面,意態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