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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藝,獨創一家,那就人言人殊,演為許多神話性的傳說了。
柳先開一算清朝入關已六十多年,想不到她還健在,急忙施禮。獨臂老尼道:“關東四俠,豪俠仗義,名不虛傳!”指著唐曉瀾道:“他定是受了八臂神魔毒爪所傷了!”柳先開道:“還望神尼解救!”獨臂老尼道:“別的我不敢誇口,解治蛇毒,我還可以。”柳先開上前扶起了唐曉瀾,在他耳邊說道:“沒事了,雙魔已給打跑了。”唐曉瀾雙目微開,低聲問道:“我的侄女兒呢?奪了過來沒有?”
柳先開道:“給他帶走了!”唐曉瀾雙眼一翻,又暈過去。獨臂老尼道:“是我疏忽,只想看瑩兒試招,沒想到那女娃子是魔頭搶來的。”柳先開道:“救命之恩,已不敢忘!”獨臂老尼道:“你且隨我同到山居,等會還有你的幾位好友來訪。”柳先開心想,自己在河南除了楊仲英外,可並沒有什麼好友,心中頗覺奇怪。
唐曉瀾自己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悠悠醒轉,只覺幽香襲人,睜眼一看,柳先開已不在身旁,自己躺在一間精室之中,房間佈署得清雅絕俗,冥心潛索,只記起那少女與雙魔相鬥,柳先開把自己放在地上,以後就不知道了。心想,莫非是那少女把雙魔打敗,將自己救了,這裡是她的臥房?掙扎欲起,但覺百骸欲散,綿軟無力,再睜眼看時,只見牆上一副對聯,寫道:
“鐵肩擔道義
辣手著文單”
中間一幅中堂,寫著一首長詞,詞道:
“渡江天馬南來,幾人發是經綸手?長安父老,新亭風好,可憐依舊!夷甫諸人,神州沈陸,幾曾回首?算平戎萬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君知否?況有文日山斗,對桐陰,滿肩清晝。當年墮地;而今試看;風雲奔走。綠野風煙,平泉草木,東山歌酒。待他年,整頓乾坤事了,為先生壽。”
上下款寫的是:“寫辛棄疾水龍吟詞為留良先生壽晚華亭陳臥子書。”唐曉瀾常聽周青談論前朝的志士豪英,知道陳臥子(即陳子龍)是明末的抗清英雄,並以詞名為世所重。(羽生按:近人龍榆生編《近三百年名家詞選》,即以陳子龍詞冠其首)滿清入關後,他在太湖舉兵,事不密,竟被俘虜,在押解途中,投水自殺。唐曉瀾粗解詩書,大致領略辛棄疾這一首詞是悲國土淪亡,以恢復神州為志,並與友人共勉的。同中有“文章山斗”之句,那麼陳子龍寫此送給“留良”,這位“留良”先生必然是一代大儒了!驀然想起來道:“這位留良先生,莫非就是浙東名儒呂留良!”呂留良在明亡之後,拒絕清廷微聘,削髮為僧,著書宣傳攘夷,影響極大。唐曉瀾自幼在江湖流浪,未曾好好讀書,呂留良的書他也並未讀過,可是久聞其名,心中久已佩服。
正沉思間,房門忽然輕輕開了,昨晚所見的少女走了進來,盈盈笑道:“哎,你醒了麼?”唐曉瀾道:“多謝女俠救命之恩,請恕我不能行禮。”那少女笑道:“那是我師傅救你的命,與我無關。喂,你不必‘女俠’長‘女俠’短的叫我,我還未出師呢!你叫找呂四娘好了!”唐曉瀾心念一動,輕輕叫道:“呂四娘?哎,那麼你是呂留良先生的——”呂四娘笑著接道:“孫女。”唐曉瀾不禁呆呆的望著她,想不到這位一代大儒的孫女,竟有絕頂武功!
呂四娘輕輕笑道:“小弟弟:你今年幾歲了?”唐曉瀾道:“十六歲了。”呂四娘道:“十六歲有這樣的功大,也很不錯了,小小年紀,居然有此膽量,敢與雙魔爭鬥,怪不得我師傅說你是可造之材,替你悉心療治。我比你大三年,你乾脆叫我呂瑩姐姐也行。”唐曉瀾這才知道這少女名叫呂瑩,“四娘”大約是她在家中的排行。心想:她比我只大三年,武功卻還在關東四俠、神魔雙老之上,我再練十年,怕也未必趕得上她,不覺暗自慚愧。呂四娘又道:“你讀過我祖父的書嗎?”唐曉瀾羞赧答道:“沒有。但對他老人家大名,卻是久已如雷貫耳。”呂四娘又笑道:“學武的人也該讀一些書,你現在正是求學的年紀,我送他老人家著的一本《攘夷錄》給你吧。”唐曉瀾越發不好意思,低頭道了聲:“多謝姐姐!”對呂四娘佩服之極,只覺她儼如無人,令人不敢逼視。
歇了一陣,有一個蒼老的女聲在鄰房問道:“那孩子沒事了嗎?”呂四娘應了一聲:“沒事了!”轉過頭來對唐曉瀾道:“我師傅叫你呢!你下床走走看,看行麼?”唐曉瀾下床行了幾步,只覺氣爽神情,毫無痛苦,大喜說道:“姐姐,你帶我去謁見她老人家。”
鄰房佈置好像一個庵堂,正中的神像卻給一幅黃布遮住,看不清楚。唐曉瀾一走進來,就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