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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齊齊的擺好,四面四塊,中間二塊,笑道“行了”,把帶來的大皮袋開啟,將裡面的東西一個一個的拿出來,鄺練霞一瞧登時暈了過去。原來薩天都在皮袋中拿出來的,竟然是一個一個的人頭!每個人頭都給他用藥水煉過,面目完整,神情如生,只是比生前縮小了一半有多,人頭中的腦髓已全部取出,中間挖空,薩天都將一個個的人頭安放在石桌之上,每張石桌恰好六個人頭。八臂神魔薩天刺也開啟帶來的皮囊,酒香四溢,原來是一袋美酒,兩兄弟將囊中美酒傾入人頭之中,頭蓋向下,頸腔向上,仍然平放桌上,拍手叫道:“咱們就這佯請關東四俠喝酒!”
唐曉瀾的心卜卜的跳,見鄺練霞暈倒,急忙扶她起來,忽然瞧見王陵,雖然伏在地上,神色卻並不怎樣驚惶,唐曉瀾不禁奇異,心想:這位師哥怎麼如此大膽呀!
鄺練霞悠悠醒轉,神智迷糊,一醒過來見馮瑛面色蒼白,汗珠淚珠混在一起,掙扎欲起,小口張開,鄺練霞一時心痛,在神智迷糊中,竟把馮瑛口中的布團取出,馮瑛“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薩天刺怪叫一聲,雙腳點地,身形平地拔起,儼如一隻沖天大雁,倏又凌空撲下,一抓向唐曉瀾藏身之處抓來,唐曉瀾一把飛芒迎空灑去,分明枝枝都打中八臂神魔身上,但卻叮叮連聲,紛紛落下,飛芒觸及他的身體就如觸及鐵石一般!唐曉瀾心膽俱寒,黑影當空罩下,嚎的一聲岩石碎裂,火星蓬飛,原來是薩天刺來勢太疾,一抓抓裂唐曉瀾面前那塊岩石,再飛起一腿,把岩石踏過一邊,銅鈴般的雙眼,瞪著唐曉瀾三人,大聲喝道:“你們是誰,快快滾出!”
馮瑛“哇哇”大哭,把頭伏在母親肩上,不敢看“八臂神魔”的兇相。鄺練霞剛才本已嚇得全身麻軟,這時忽然左手摸刀,右手緊抱著孩子,厲聲喝道:“不準動我的小寶寶!”面色凜然,神情傲兀,母性的本能,陡然使她充滿勇氣,面對兇惡魔頭,竟是毫無所懼!
八臂神魔窒了一窒,不覺退後幾步,唐曉瀾的游龍劍驀然出手,劍光一閃,一招“飛雲掣電”,向薩天刺迎面刺來,薩天刺“噫”了一聲,飄身閃過。這時大力神魔薩天都也已趕到,一掌擊下,八臂神魔已忽然叫道:“不要傷他!”薩天都掌到中途,突然變抓,唐曉瀾劍峰一轉,猶待刺出,突覺手腕一痛,似給鐵箍箍住一般,寶劍竟給劈手奪去,人也被挾了起來!
鄺練霞抱著馮瑛,兀立當地,馮瑛越哭越大聲,鄺練霞竟然把刀插回鞘中,左手輕輕撫拍,低低說道“小寶寶,不要怕,好好睡一覺,明兒媽媽買糖給你吃,帶你上山抓烏鴉!”她不理眼前兇險,竟然給小寶寶唱起催眠曲來了!
八臂神魔薩天刺給哭聲唱聲攪得心煩,揚空一抓,鄺練霞雙眼一睜,光芒凜凜,薩天刺側過了臉,手臂一轉,把馮瑛搶到手中,喝道:“你哭!”舉起馮瑛,要向岩石摔去!
馮瑛哭得疲倦,漸漸收聲,給薩天刺舉到半空,覺得好玩,收了眼淚,忽然一笑,薩天刺和孩子面對著面,瞧得清清楚楚,滿腔殺氣,在孩子一笑之下,突然消失,手臂慢慢垂了下來。馮瑛又笑了一笑,頰上酒渦隱現,小臉生春,薩天刺只覺手中的孩子玉雪可愛,他平生殺人如草,從不皺眉,現在卻怎麼也動不了手!他自己也不禁好生奇異,反手把孩子負在背後,笑道:“咳,這真是緣法!”
伏在蔓草裡的王陵,蠕蠕而動,不敢站了起來,薩天刺喝道:“你是誰?”鄺練霞失了孩子,拼命衝上,薩大刺並起中食指,輕輕一點,鄺練霞全身麻軟,動彈不得,王陵忽然衝了出來,叫道:“國師爺,請看在小的面上,不要傷她!”
薩天刺張目注視,依稀認得,雷海音早湊了上來,在他耳邊說道:“這人叫做王陵,是我們派到馮家臥底的!”原來王陵在馮廣潮門下習技,與鄺練霞同一村子長大,對她早有情懦,不料她後來卻許配給馮英奇,王陵滿懷心事,說不出口。不久學成出師,到京都去幹鏢行生意,與人閒談,說起自己的老師壯年歸隱之事,傳到四皇子門下武士耳中,起了懷疑,遂用威脅利誘,把王陵誘入四皇子門下。王陵到京師之後,觸目繁華,有了功名利祿之想,更兼對鄺練霞念念不忘,竟然利令智昏,做了四皇子的走狗。這次四皇子門下武上傾巢而出,要到太行山殲滅五省豪傑,血滴子總管哈布陀想起王陵是山東省人,就把他先派回馮家臥底,順便偵察五省豪傑行蹤。哈布陀原也並未想到馮廣潮竟是追風劍的傳人,不過順便擺下一隻棋子,作為血滴子的外圍羽翼而已。不料卻撞個正著,四皇子所要追捕的周青,正好就是王陵的師公。
薩天刺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