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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啊!原來你是錦兒,功夫竟這樣精進了!易老前輩,你老別開玩笑,這是天大的誤會!”
易蘭珠語氣稍緩,仍喝問道:“怎麼個誤會?”白泰官道:“那幾天我找我的未婚妻子魚娘,找得快要發瘋了,那晚忽然錦兒在遠處民房飛身掠過,我追出去一段路,看清楚不是魚娘,本待退下。但為了好奇,想知道她是什麼路道,所以又跟蹤了一會。”
唐曉瀾起初見易蘭珠聲色俱厲,驚疑不定,這時見白泰官說得有理,心想:原來這小姑娘是他的侄女,他採花諒也不會來到侄女身上。忽聽得易蘭珠又厲聲問道:“你話當真?我問你,你為何一連幾晚在欽差行署附近出沒?那些採花大盜是不是在行署附近落腳?他們難道不是你的同黨麼?”
白泰官定了定神,這才哈哈笑道:“怪不得老前輩疑心,我來到青島,恰恰碰上這裡的採花怪案,有幾個老捕頭也疑心是我。其中有一個名叫張鳴的武功不差,人也正直,他走了許多門路,終於找到了我。我說案子不是我乾的。他說他也知道案子絕對不是我乾的,但既然有人懷疑,那你就非出手管管不可!我想這也有道理,所以雖然急於尋找魚娘,晚上也騰出工夫來給他偵查。事情奇怪極了,採花的似乎不止一人,每個人武功都極高強,我有好幾次發現蹤跡,都追之不及。還有一樣奇怪的是,這些神出鬼沒的傢伙一到欽差行署附近就沒了蹤跡!”易蘭珠沉思半刻,彈指說道:“這就是了,老實說,我起先並不懷疑你,後來聽得捕頭私議,指明是你,我才暗地跟蹤你,可笑你一點也不知道。”白泰官面上一陣陣發熱,不但是因為自己被跟蹤而毫不知情,而且是因為不明不白給人懷疑。原來自泰官是個少年公子,在江南八俠中以風流倜儻聞名,在未識魚娘以前,也曾和名妓往來,吟風弄月,但其實只是名士風流,絕無留宿之事。他可算是好色而不淫的君子,但世俗之人,卻哪裡會了解他。
易蘭珠道:“老實說,我倒是一開始就立心想破案的,為了跟蹤你,倒把正點兒放過了。後來我也看出不是你了,但卻猜不透何以你連晚偵察他們,他們都不向你動手?他們每個人的武功比你都要高得多!”白泰官面上又是一陣發燒,心想:怪不得她懷疑我和採花賊乃是同黨。我以為那些人是懼怕我的威名,所以才聞風閃避,卻不料他們的武功都比我高,那麼他們為什麼不動手呢?白泰官想來想去,連自己也想不透。
易蘭珠又道:“我平生所見的怪事甚多,可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怪案子,按理說,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極少肯做下三濫的採花賊,就是你的師兄了因,他也不敢公然採花。而這次的採花怪案,竟似有許多武林中頂兒尖兒的人物,來幹這下賤的勾當!”白泰官沉思有頃,忽然問道:“這欽差是何等人物?”易蘭珠道:“我己查訪過了,此人名叫張廷玉,是義淵閣大學士,兼管戶都翰林,好講宋明理學,雖然是個奴才,平日官聲卻還不錯,難道他會包庇採花巨賊?”呂四娘道:“這樣說來,張廷玉乃是清朝重臣,怎的卻忽然來到這海隅之地?”易蘭珠道:“那我可不知道了。”沉思良久,忽然拍掌說道:“這事情可越來越奇怪了,張廷玉來了不到三天,採花案就頻頻發生,難道真和他有點牽連?不會呀不會!張廷玉當朝一品,就算是個假道學,他也用不著採花,再說那些武林中頂兒尖兒的人物,又怎會為他所用?”
白泰官道:“易老前輩,既然那些採花大賊都在欽差行署附近出沒,我們何不探他一探?小侄身受嫌疑,這回事非弄它水落石出,心實不甘!”易蘭珠道:“也只有如此了。”當下五人同到西郊的玄妙觀歇息,玄妙觀的主持乃是曹仁父的姑姑,易蘭珠和曹錦兒前幾天就是在觀中寄住的。
在獨臂神尼的八個徒弟中,曹仁父名列第四,年紀卻是最長,二十年前他和二師兄周濤曾遠遊回疆,見過易蘭珠一面,這番易蘭珠到中原覓劍,也曾找過他。曹仁父極想易蘭珠收他女兒為徒,但易蘭珠卻不肯答應。只答應教她一路劍法,和帶她到江湖歷練。這次易蘭珠故意叫她在城中四處走動,目的就是想引那些採花大賊,誰料引不到採花大賊,卻引來了白泰官。
歇息一日之後,晚上易蘭珠和唐曉瀾一路;白泰官和呂四娘一路,逕自到欽差行署附近埋伏,從三更等到五更,一個夜行人也等不著。只有廢然而返。拂曉回到觀中,那知又發生了一件奇怪之事,易蘭珠和白泰官的行李都給人搜了!留守玄妙觀的曹錦兒,竟半點也不知道。
易蘭珠的行李給人搜了還不打緊,桌上還留下一張謝罪貼子,上面寫道:“女俠南來,貧僧西下,同逢怪案,有意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