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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殼憤極狂笑:“哈哈!大清君主竟是無信無義的小人!這不是謀財害命的下三流小賊所為嗎?”韓重山斥道:“閉嘴,你敢誹謗皇上!不怕碎剮凌遲嗎!你到底聽不聽年大將軍的將令?”
魚殼“哼”了一聲,叫道:“年羹堯是什麼東西?敢向我下令!好,咱們闖出去先把這撫衙燒了!”把手一揮,衛揚威孟武功雙雙撲上,韓重山振臂一格,退後三步,冷笑說道:“你們還想闖出去嗎?可別做夢啦!飛翠樓下面埋有千萬斤炸藥,你們之中,只要有一人敢跨出去半步,你們便要立刻被炸成粉碎!”
魚殼又驚又怒,作聲不得,韓重山道:“我讓你們好好商量,願依從的話,便把白旗掛出來。要不然性命難保!哼,哼,你對皇上有什麼功勞?讓你在海外稱王,已經是天恩浩蕩,你還貪心不足,想要山東!”冷笑一陣,呼的一掌開啟窗門,飛出去了。
魚殼面色發青,良久,良久,始嘆氣道:“韓重山雖然可恨可殺,他也還罵得真對。想我們在海外稱王,何等自由自在,何必受允禎的籠絡,真真是與虎謀皮,自投羅網。”衛揚威道:“過去之事,不要說他了,今日之事,如何應付?”
魚殼道:“我一生闖蕩江湖,從未向人低頭認輸,他就是把我剮了,我也不能向他遞降表!”衛揚威與孟武功憑窗外眺,只見一排火箭手張弓搭箭,對準飛翠樓,只要一聲令下,火箭飛來,飛翠樓便要炸成粉碎。焦急憤怒驚恐張惶等等情緒,都在兩人面上表露出來。魚殼瞧在眼內,嘆了口氣,說道:“我年已花甲,死不足惜。只是累你們粉骨碎身,卻是於心不忍!”
孟武功道:“聽韓重山口氣,他們一是想不戰而勝,二是想大王藏寶,看來不會立施辣手。咱們給他一個‘拖’字。”魚殼道:“拖,能拖到幾時?”孟武功道:“能拖到幾時便拖到幾時。”魚殼心想:闖出去既不可能,扯白旗心又不願。除了拖延之外,已無別法。只好點頭不語。
甘鳳池與唐曉瀾靠撫衙中幫會兄弟的掩護,逃過了韓重山的搜查。當晚便知道了魚殼被困在飛翠樓之事,甘鳳池道:“想不到以魚殼這樣的人,也會利令智昏,中人毒計。”問撫衙中那個幫會的小頭目道:“火箭手中有否咱們的人?”那小頭目道:“只有一兩個,濟不了什麼事。火箭手是韓重山與天葉散人輪班指揮,只要有一枝火箭觸發炸藥,飛翠樓便要粉碎。”甘鳳池雖然有勇有謀,也無法可想。
魚殼一拖便拖了七天,對韓重山的威嚇置之不理。甘鳳池得知訊息,對魚殼之硬也頗佩服。可是拖延究非良法,只要年羹堯的水師把魚殼巢穴蕩平,韓重山必施殺手。只好寄望魚娘與白泰官能平安到達海島,抵抗官兵。
這一日撫衙中喜氣洋洋,到處打掃,並在園中搭起戲臺。甘鳳池向那小頭目打聽,始知過幾天便是張廷玉替兒子完婚的佳期。甘鳳池隨口問道:“新媳婦是哪一家的?”那頭目道:“聽說是浙江巡撫李衛的千金。”甘鳳池吃了一驚、心想:李衛只有一個女兒,那麼張廷玉的媳婦一定是李明珠了。李明珠與三哥路民瞻失志相愛,如何肯嫁到山東?那小頭目見甘鳳池面色有異,問道:“甘大俠有何心事?”甘鳳池道:“沒什麼,你的訊息是真的嗎?”那小頭目道:“怎麼不真?聽說還是皇帝做的媒人呢!李衛派人把女兒送來,至遲在大後天,便一定可以到了。”
甘鳳池低首思量,唐曉瀾問那小頭目道:“聽說張廷玉的兒子曾被一個小姑娘打了一頓,有這回事嗎?”那小頭目道:“有,那已經是十多天以前的事了。撫衙的教頭‘陪太子讀書’,也捱了一頓好打。”唐曉瀾問道:“他們為什麼捱打?”那小頭目笑道:“我們這位寶貝少爺最是好色,平日見姿首平整的民家女子,也要偷偷摸摸弄到手。聽說那日他在酒樓碰到了一個十分美貌的小姑娘,他跑去調戲人家,還未說上三句話,就給人家摔下樓去。撫衙的教頭上去,也給打斷了胚骨。大少爺悄悄跑向來養傷,幸好所傷不重,要不然他還要捱上頓打。”唐曉瀾道:“為什麼?”那頭目笑道:“張廷玉自號理學名家,平日道貌岸然,對兒子的管束倒是很嚴的。”唐曉瀾想起張廷玉當年讓允禎搶劫美女及他暗算魚殼等事,心道:“這樣的理學名家,若然孔孟有靈,程朱復生,也要打他耳光。他管兒子,不過是做給人家看的罷。”
當晚唐曉瀾和甘鳳池商量,想去探尋那小姑娘的蹤跡。甘鳳池忽道:“我要出去一趟,你的事暫擱一擱罷。”唐曉瀾雖然掛心馮玻姐妹,也只好答允。
打傷張廷玉兒子的正是馮瑛。她最初動手之時,只道是普通富家的輕薄子弟,下手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