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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上尉的大吼,“制導式破片彈!注意隱蔽……”
橘紅色的爆炸在兩道防線之間升起。無數彈片向外飛射。我只來得及把頭低下,衝擊波便掀起數米高的泥牆,把我掩埋。
來不及帶上呼吸器,我差點被泥沙嗆死。
好不容易掙扎著清理出可以呼吸的空間,卻怎麼都摸不到呼吸器,焦急的揮手中,破壞了珍貴的呼吸區,我再次被塵土嗆得幾乎失去意識。這次索性不找呼吸器,用雙手剝開覆蓋的泥土,成功把頭探了出來。
空氣中充斥著帶著苦澀味道的焦糊氣味,目鏡破碎了,眼前黑乎乎的,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糊住。急切的擦拭,除了把雙眼弄得生痛,一點用也沒有。
我焦躁的想要大喊,可是喉嚨乾澀的發不出聲。
好一會兒後,用隨身水壺清洗眼睛,視力才得以恢復。
隆隆聲就在耳邊,我趕緊縮起身體。敵人龐大的坦克在不到三百米的地方駛過。
不小心踏翻了鬆軟的土堆,滾落的泥土引來坦克炮塔的極速旋轉。黑洞洞的主炮瞄準了泥塊落地的位置,輔助武器的瞄準鐳射在土坑邊來回掃描。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一定是這滿身的灰土救了我。不然憑藉坦克的感應雷達,是不會錯過任何活著的單兵目標的。
我告誡自己要冷靜,在深呼吸兩次後,發脹的腦袋才恢復思考能力。
我這才有機會觀察四周。
導彈發射器扭曲著,一半埋在泥土裡。
離我隱蔽的地方,十米左右,殘破的半具屍骸跌落在那裡。上半身不見了,露出白色的脊椎骨掛著肉條在混濁的空氣中搖曳。
陣陣的反胃,我忍不住乾嘔,卻沒有吐出多少東西。雖然內心極力的否認,但是理智告訴我,那就是查爾斯。這個粗豪有趣的漢子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沒來得及向可惡的敵人發射哪怕一枚導彈。
我極力不去想,剛才還活蹦亂跳,小夥子小夥子叫著我的戰友,就這麼沒了。連一遺言都沒有。
恐懼攥住了我的心,讓我無法動彈。敵人的坦克,以及兩輛步兵戰車從拐角處透過。其中一輛步戰車停下,陸續有全副武裝計程車兵下車集結。
我自嘲的笑了笑,該死的,上戰場足有一個月,戰友死的差不多了,我才第一次看見真正敵人的模樣,真是窩囊透了。虧得在參軍前,我還幻想自己縱橫戰場,所向披靡呢。
爆炸和火球刺得眼睛生痛,一枚榴彈落在人群裡。兩名敵兵飛了起來,整齊列隊的敵人步兵慌忙散開,各自找尋掩體回擊。步戰車上的極速炮甩出火鞭,抽打的兩百米外的坑道拐角火星四濺。
槍聲響起,一名沒有及時找到掩體的步兵倒下,頭盔爆裂開來。紅白物質噴了一地。
坦克被吸引過來,細長的主炮猛然回縮,利閃過後,拐角處騰起火光和濃煙,碎石四處飛濺。更加細小的步槍火線織成火網,同坦克炮一起把拐角區域籠罩在煙火中。
“啪”,清脆的槍聲中蘊含著冷靜。又一名步兵倒下了。他中槍的部位是頭部。敵人開始慌張起來。步兵們儘可能把身體縮在掩體下,很多人僅把手探出掩體盲射。坦克和步戰車緩緩靠前,持續用高速的火力壓制拐角處的狙擊。
兩具裝備了火焰噴射器的機械步兵衝了上去。
壓制的火力更加兇猛起來。
冷靜的槍聲再次響起,一具機械步兵,連同他的噴射氣瓶一起化作火球。
可是還有一具機械噴火兵沒有處理好。
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為依舊堅守拐角的戰友提供掩護,幫他撤退下去。
可是我的身體不聽使喚,手臂僵直的連握槍都做不到。
前一次阻擊戰時看到的火龍再現。它轉過坑道轉角,把烈焰燃燒到陰暗處。現實和通訊迴路中同時響起嘶吼,那是被烈焰炙烤的戰友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