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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上尉身後,氣喘吁吁的前進。真沒想到,輕裝上陣的上尉,跑的那樣快。估計要比起逃跑速度,我兩個都比不上。
敵軍的火力準備還在繼續。每次磁軌炮落實在掩體的頂蓋,都會激起貫穿地底深處的迴響。咚咚咚的,敲得我腦仁痛。
據上尉說,這不是殲星艦的手筆,而是軌道上,那些戰鬥艦的主炮在射擊。
自從我們熟悉以後,他就不再是那個冷冰冰的史密斯上尉,而是能夠託付生死的兄弟。他的臉色很差,這說明了局勢的嚴峻程度。敵人戰鬥艦加入到轟炸的行列,預示著我們的艦隊徹底被打敗了,至少在火星要塞的附近,比鄰星艦隊擁有絕對的優勢。
我們只能困守火星的表面,成為了一支孤軍。
我很想問,下一步會怎樣?萬一援軍不來了,我們永遠堅守下去嗎?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問出口。
磁軌炮擁有恐怖的動能和貫穿力,相比於行星轟炸以及核子武器,它的殺傷範圍很小,卻能夠威脅到最堅固的掩體。只要有大口徑磁軌炮在衛星軌道遊弋,理論上行星表面就沒有真正安全的地方。再堅固的指揮部,也可能在一兩次的轟擊中被貫通。
就在剛才,我倆越過第三層,一枚磁軌炮彈穿透了前面兩層的混凝土頂蓋,在擊穿了第三層的地板後一直貫穿下去。直徑五米左右的空洞透射了整棟掩體。上尉說,只有位於我們正下方的指揮部,用星艦裝甲覆蓋的地方能夠抵擋磁軌炮的攻擊。可以說,磁軌炮的每一擊,都是直指我方指揮部的,這會嚴重削弱守軍指戰員計程車氣。
我透過第二層的空洞望向直達地底深處的貫通破口,忍不住吞下口水。想象著被磁軌炮直接砸到的可悲場景,脖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上尉帶著望遠鏡,我背上微波通訊機。
這是第二次上地表偵查了。
陣地處於敵人的干擾中。除了微波通訊能夠在極短距離使用,通常的無線通訊方式都已癱瘓。我們不得以,使用微波加有線的方式完成資訊協調和溝通。
相對來說,敵人也好不到哪裡去。陣地的全頻譜干擾極大的削弱了敵人的通訊協調能力,戰爭在這裡倒退了近千年,重新回到輕武器統治戰鬥的時期。
這次偵查,就是古老戰術的延續。我們要用肉眼確認敵人的兵力配置和進攻方向。
掩體表層荒蕪一片。正值火星的夜晚。灰暗的雲層擋住了星光,溫度下降到攝氏零下130度,任何暴露在外的面板都有瞬間被凍傷的可能。全封閉式作戰服加上供氧裝置,讓我們如同進行太空漫步的宇航員,臃腫且行動遲緩。
曾經密佈坑道、防禦設施的表層陣地,就像經過了數萬年的風化,一切都只剩下輪廓。間或可以看到風化了的人形屍骸,他們也像經歷了萬年的歲月,看不出性別,甚至連人形也很難維持。看到他們,我不禁想,自己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我的問題註定沒有答案。
艱難的行走在凹凸起伏的地形上,我在心裡祈禱不要遇上敵人。我不想變成這些屍骸中的一員。
“上尉,要是敵人發動行星轟炸怎麼辦?我們不可能及時回到掩體裡。”,我不願被看作膽小鬼,可是心裡的疑惑一直揮之不去,終究還是講了出來。
“他們不會再發動轟炸,除非他們想把登陸部隊一併抹掉。”,上尉回答的漫不經心,他正忙於用望遠鏡尋找敵人的集結地。
“如果我們打敗了登陸部隊,是不是又會有轟……”
我被推了一把,在天旋地轉中掉落到塹壕裡。艱難的爬起身來,上尉已經沿著塹壕在快速移動。我端起突擊步槍跟了過去。
陣地上的風極大,周圍都是氣流的呼嘯聲,很難辨別有什麼東西在向我們靠近。快到拐角時,上尉放慢腳步,我們互相掩護著謹慎推進。
我暗暗叫苦,既不希望自己被掩護時發生交火,那樣被人當靶子的感覺很不好受。我又不希望掩護上尉時交火,自己的槍法自己知道,能夠不把射釘打到他身上已經很了不起了,更別提掩護作戰了。
糾結中,兩人輪替前進。終於紅外光譜捕捉到鐳射瞄準光束在前方的坑壁上搖曳。
我們倆以跪射的姿勢嚴陣以待。
“注意隱蔽,關掉主動源瞄準器。”,上尉的提醒還是晚了一步。我慌張的關閉瞄準器,卻怎樣也無法調出被動準星時,紅色的瞄準光速停止了搖曳,對方警覺到我們的存在。
坑道內安靜下來,風聲的呼嘯消失了一般,我只聽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