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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在陣地上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
經歷過重病號房的折磨後才知道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最黑暗,只有更黑暗。
快速反應部隊的兄弟離開後,先後有三名重傷員進駐到我的病房。他們都要接受細胞活化治療。
第一個失去雙腿的老兵沒能挺過兩天,死在了治療室。
第二個渾身覆蓋了人造面板,看不清樣貌和年紀。他進來時就已經失去了意識,經過幾天的治療,意識還未恢復,做了安樂死處理。
之後孤獨了一週左右,我有了新室友。他是個健談且有趣的傢伙,傷的挺重,卻對未來充滿了信心。他的到來一掃先前的鬱悶和無聊,讓我很是開心了些日子。
突然一天,隔壁的生命維持裝置發出悲鳴,護士跑來時他已經沒了脈搏。
調查發現他自己在注射針管裡放入了空氣。
這麼個開朗的傢伙,竟然自殺了。
我實在想不通,要讓他失去希望,到底要經歷怎樣的悲愴。
鬱悶了好幾天,想著是病房受到了詛咒,我是不是也要死在這裡。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日子,我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活化治療帶來的疼痛越來越輕。不過,孤獨和無聊,以及病房中那股若有若無的,死亡的氣味還是讓我高興不起來。
從重病號房轉到修養室那天,我開心的像過節一般。
修養室實際上就是個大通鋪,近百張床位整齊擺放在溶洞裡。
這裡不但有輕傷員,還有平民的病患,以及避難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們。
長時間徘徊在生死邊緣,遽然間看到女人和孩子,我當時就傻在那裡,樂呵呵的看著她們,笑得合不攏嘴。
我的怪異行為引起了平民們的注意,他們紛紛露出戒備的神情,把女人和孩子從我面前拉走。
“別盯著看太久,會嚇著她們的。”
同族戰友的提醒讓我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
“呃……我可不是變態哦!”
“我知道,剛來那會兒我也這樣。你好,我叫蔣菲,103師步兵。”
“趙平,也是步兵。”
蔣菲成了我的朋友。他向我介紹修養室的注意事項,免得我再鬧笑話。
在這裡,軍人的地位很高,不但享有優先居住的權利,伙食等級也要比平民高出許多。
並非軍人霸道,而是戰爭使然。戰地醫院要全力支援軍隊才能保證戰爭的天平向勝利的方向傾斜。
平民在這裡不管是居住環境還是飲食配給,都要給部隊讓位。經常可以看到,分配食物時,軍人們井然有序的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而平民們為了一些殘根冷炙大打出手。
蔣菲讓我不要去管平民們的閒事,這是物資短缺的必然結果,要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只有等戰爭勝利才行。
他在戰前是月球金融綜合大學的高材生,為了保衛家園的理想而參軍。
我告訴他,自己是義勇軍出身後,我們兩人的關係愈發融洽起來。
有了朋友,修養室的日子比起重病房,簡直是天堂。
可是我不喜歡這裡。
平民們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是原因之一。我骨子裡認為自己是個平民,對於他們的遭遇很有些感同身受。
我最討厭這裡的氛圍。
醫院裡瀰漫著失敗主意的情緒。戰敗的預期在這裡很有市場。
經常可以聽到有人抱怨政府的抵抗政策。他們大談退一步海闊天空云云,聽了讓人反胃。
最樂觀的預期是在和平談判後結束戰爭,這裡的人甚至不敢想象戰爭會勝利。
每天聽著悲觀的論調,看到一張張絕望的臉。想到我所經歷的修羅般的戰場,我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也變得悲觀起來。
雖然知道負面情緒不好,可還是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我對於失敗的想法很反感,覺得這樣想對不起上尉,以及陣地上死去的兄弟們。可是在這種氛圍裡,又怎麼可能樂觀。
心情漸漸沉重,我的話越來越少。
蔣菲替我著急,想著法的開導我。可惜悲觀的情緒像是身上裹著的溼衣服,無法輕易擺脫。
這天來了批特殊人物。他們不是軍人,卻享受了軍人的待遇。他們中有男有女,穿著都很考究。
這些人的言談舉止雖然優雅,卻在骨子裡看不起人。身邊有人想要同他們攀談,都被他們身邊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