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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玲卻不覺得哪裡奇怪,笑得有些頑皮:“因為是你,我才算了。說我任性也好,不甘心也罷,若是換了別人,我怎麼說也要去鬧上一鬧,攪得你們不得安寧,我才出氣。”
吳邪雲裡霧裡,不太明白霍玲說的是什麼,見霍玲又不像心情不好的樣子,便小心翼翼地問了聲:“霍姑娘?”
“罷了!”霍玲像是想開了似的,提高了聲調,又秀眉微蹙,“偏偏是你這顆木訥的人參,我若怎樣,倒是欺負你。我霍玲不是輸不起的人,再說……哼,鋸嘴葫蘆一個,也不見得多好,也就你當寶貝稀罕著。”
吳邪這回聽懂了些,她這是說的……小哥啊?這個形容也就只有小哥擔得起了。敢情這姑娘心裡還置著氣呢。看得出霍玲也經過了一番深思熟慮,她自己能放得下也是好事。她這一番話,明著是對自己,暗裡怕也是說給張起靈聽的。吳邪再想說點什麼,又覺得這時候說什麼都不太合適,正猶豫著。霍玲卻道:“小人參,最後問你個事兒。”
“啊,你說,我知無不言。”善良的人參娃娃一心想著安慰少女。
她笑了笑,問了一句看似毫不相關的話:“我今天漂亮嗎?”
吳邪一怔。
霍玲站得筆直,像個勝利者一樣昂首挺胸,夕陽映照在她的臉龐上,添上一抹嬌豔的暖色,年輕,自信。那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才有的感覺,只是站在哪裡,就能感覺到生命的火焰跳動。
吳邪由衷地頷首。
——那自信的笑容,分明美極。那些他幾乎已經忘卻的,活著的時候,心臟跳動的感覺,似乎都跟著鮮明起來……真叫人羨慕。
吳邪就此跟著張起靈離開了霍家,告別了秀秀,霍玲,霍老太。自始至終張真人都沒有看霍玲一眼,也沒有回頭一次。
坐在馬車上,吳邪忍不住推了推身邊打盹兒的張真人,問道,霍玲哪裡不好,你為什麼連看她一眼都不肯。換來的卻是張真人一個攬懷,叫他睡覺別吵。吳邪不甘心地又動了動,掙扎不開,索性就放軟了身子靠下去,嘴裡念著,哪裡不好呢,這麼好你都不要,你眼光可真高,真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麼樣的。
張真人聽著,心頭覺得好笑。他不看別的女子,吳邪便替人家打抱不平;可但凡他多看一眼,這人參娃娃便又一臉的不樂意,眉頭都快打結了自己還不知道,可真叫他難做。
夜寒露重,他手掌在吳邪胳臂上搓了搓,帶出些暖意來,也許是體質原因,吳邪從來不會拒絕他這些親暱舉動,這會兒軟軟地偎在他頸窩。其實吳邪的個子其實跟他差不多,猶記得當年初見時,吳邪也是個健康挺拔的青年,笑起來眼睛盈盈盛著陽光,帶著一股年輕的朝氣。只是現在這情形,靈體到底單薄了許多,整個人看著都小了一圈,好像他一使勁兒就能塞進懷裡了。到底是大傷元氣,就算真有機會還魂了,恐怕也要好一番調養才能胖回來,而這一路,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在等著他。如今他心裡也沒底,想到吳邪的狀況,心頭便像有一股火焚燒著,時刻催促他快些前行,唯有眼裡映著吳邪安靜柔和的臉龐,才能稍稍緩下一口氣。
張真人低頭,在困得暈乎乎的人參娃娃額上印下一吻。
霍玲的心思他自然是知道,只是,他張起靈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救不該救的人,也不會給人不該給的希望。
美又怎樣,又不是他要的,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他就要這一個人,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好。
18、
越往北走,溼熱的氣息便越發退去,北方的夏天雖也燥熱,但比起南方又是另一種感覺。出了關,一行人甚至感覺到一絲涼意,原來關外這幾日剛降過一場雨,腳下的泥土都是鬆鬆軟軟的,一步一個腳印,完整地拓印下鞋底的紋路。
人參和何首烏都是喜歡溼潤的植物,這會兒日頭不烈,泥土帶著水分,溼而不澇,最是合適。四人走在林間,都感到舒適愜意,胖子早就耐不住地脫了鞋子,踩得腳底板黑不溜丟,卻一點兒也不嫌髒,還張羅著別人也來。
小花搖著扇子,笑說:“心領了,不過小爺下生就沒沾過土,還是算了。”
人參花不似人參長於地下,乃是人參地面部分抽長而出的小花,尋常人參三年開花,五年才結果,人參花更是被稱為“神草花”。長白參王乃參中之靈,靈氣累積千年凝成一脈,細心呵護,又過百年方開出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而待到小花化出人形,又是幾百年以後的事了。解雨臣靈體天成,其珍貴不亞於瑤池仙草,自不是凡物可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