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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珧渾身一顫,幾乎是咬著牙立起身,狠狠瞪向金夕。
天下可能只有金夕如此這般,欲求他人之物渾然厚著臉皮,人家不給便發怒嚎叫。
金夕的眼睛比她瞪得還大,彷彿那五行仙丹就是他所有,是被姚珧搶去的,而且他分明瞧見一把仙丹中,赫然有著白色丹藥,那是金行仙丹!
金行仙丹,是金夕的命脈!
金行凝氣仙丹只能維持三年虛氣根,而金行仙丹卻是三千年!
如同借來的氣根埋藏在體內,觸發金肺全脈生出氣息,雖然不屬於本體,但可以提升境界,提升的修為和納息而來的金氣卻歸屬本體,只要根基不破或不超過三千年,與金氣根沒有什麼區別。
姚珧幾乎是惱羞成怒,見金夕仍然沒有乞求之像,乾脆大踏步走向小溪,彩色的頭髮跟著一飄一飄。
“我被人廢去了金氣根!”金夕見姚珧竟然當著面去銷燬,大聲喊道,“我只要其中的白色仙丹!”他幾乎感覺到自己的腳在踩踏著藤條,藤籠不住地搖晃著。
姚珧根本不理這說辭,一抖手將手中的仙丹仍在地面,甚至抬起腳狠狠踩踏一番,爾後一股腦踢向河水中!
畜生!
金夕咬牙切齒罵道,瞧模樣倒是人家從他腰包盜走的寶物。
仙丹已去,金夕悻悻地癱坐藤層,再度焦急起來,眼看兩年已過,不知外面究竟是什麼狀況,好在四方尊沒有任何動靜,萬一鳴叫起來,想去藏龍都不可能;再者,不知這裡是正虛還是逆虛,柔夫人等人一定急不可耐地候著他……
一種憤怒油然而出!
他見姚珧向草徑中返回,低吼一聲由藤條空隙發出真氣,直刺姚珧而去。
“喝!”
姚珧更加惱怒,似是毫不在乎金夕蕩來的氣力,抬手一揮,浩蕩的蓮氣抹掉金夕行氣,順勢飄出一息冽氣呼嘯著竄入藤籠內。
嘶嘶!
嘭!
金夕下盤立即失去根底,身子應聲而起撞在身後的籠草上,順勢又跌坐下來。
“如此淺薄的真元,還敢進入尋丹谷?!”
姚珧厲聲質問。
“關你爹孃事!”金夕怒視姚珧,即使她爹孃真在的話,他也會罵出此句。
“你……”
姚珧怒氣衝衝來到藤籠前,似是忘記憂愁,索性端坐在青石上,做出愜意般欣賞著美景,不一會兒又衝起身,追逐彩蝶飛飄林間,偶爾發出酸澀的笑聲。
金夕乾脆閉上眼睛,捂起耳朵,意在虛空之內,極力忘卻身在尋丹谷,谷內有活人。
姚珧嬉戲之中發現遠處的藤籠失去動靜,憂愁再復臉頰,忽然又大笑起來,徑自一個人飛快地穿來穿去,撲打撕扯著林木枝葉,像在發洩著什麼。
良久她又飄至金夕的藤籠下,一聲聲抽泣出聲。
金夕無論如何也避不開哭聲,忽想到姚珧如此悲傷,定是爹孃遇到了什麼麻煩,瞬間動了惻隱之心,喃喃問道:
“你爹孃有什麼事嗎?”
姚珧似是剛剛發洩一番,心情有些好轉,突聽人聲降落,恨恨言道:“你爹孃才有事!”
是啊,金夕暗道,爹孃都去世了,養母生壽有限,自然是有事。
“那你來尋丹谷尋什麼?”
“關你……”姚珧也許長時間在谷內唯有金夕話語縈繞耳邊,順勢便要學金夕話語,終究是無法道出髒話,可是話語已出,只好悻悻答道,“忘情丹!”
金夕輕嗤一聲,耗費如此周折竟然為忘情,簡直是笑話,無非是知己死去或是離去,觸動了情結,遂喝道:
“你直接忘卻不行嗎?”
“我忘不了,心裡疼痛難忍!”姚珧乾脆吼出來。
“那你就想著他!”
“他已經死了!”
“死了就不能想著嗎?沒出息……”金夕懶得再搭理姚珧,乾脆訓斥一句閉上嘴,徑自打坐起來,天下人若是都像這般,哪還成為天下?
姚珧瞬間失去動靜,茫然抬起頭痴痴盯著身前草木,伸出手緩緩貼住臉龐,上下摩挲一番,隨即又抬起另一隻手撫撫胸口,試探著喘兩口粗氣,故意擠出難看的笑容,獨自在那裡折騰著……
突然,金夕想起冰婉兒,赫然瞪大眼睛,連忙向藤籠下面望去,眼神中不自覺充滿關切,微微張嘴想要安慰一句,還是沒有道出來。
日斜西墜,晚紅浸染山谷,天邊一束丹霞似要遮住太陽離去的羞澀,塗抹在西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