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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關門弟子,是自己沒有守護好,而那三寶定會好好地存放在這裡。
若無地血,也是毫無用處。
只好轉身離去。
金夕步往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長安城主道朱雀街,看著來往不息的人們,徹底感覺到無盡的孤獨,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到頭來終是自己獨行。
他更為懷念真界。
若是永生,當是多大的痛苦!
他心中陳訴,倘若凡界真的有不死之身,眼睜睜瞧著所有關愛的人離去,恐怕會生不如死。
金夕漫無目的的前行著,卻是不知不覺走進了一條小巷。
“路都會走錯!”他自怨自艾道。
剛剛轉過身要折返出去,耳邊傳來嬰兒的啼哭聲,瞬間想到了王元姬,初生的時候只要進入他的懷抱,立即停止哭鬧。
不禁啞笑。
向前走出幾步,忽然那孩童的哭聲更為厲害。
金夕忽然覺得心中極為不忍,可是冷笑著對自己道一句:“關你甚事!”
這時,對面急匆匆跑來一位農夫,雖然冷天寒地仍然滿頭大汗,看上去慌不擇路,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家門口有人,險些與金夕相撞。
“對不住,公子!”農人憨厚地賠禮。
“等等!”金夕瞧見他要折入院子裡,正是啼哭嬰兒之家,“那哭鬧的孩兒可是你家所有?到底為何如此?”
似是家主早已說過無數遍,利落地答來:“不瞞公子,小兒出生後除去哺乳,日夜不停的啼哭,忽大忽小卻從不停歇,即使睡去也是抽泣不止,我尋了數多鄉醫,可是都說體無病症,這可急死我了!”
金夕想起王元姬,告誡道:“許是天氣嚴寒,孩兒沾染了涼氣。”
“我也是這麼說,可是鄉醫探來並無體寒!”
“帶我去瞧瞧!”
金夕總覺得想要看一看,那嬰兒每一聲啼哭彷彿都刺在心尖,極難忍受。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農夫當然不會放過任何希望。
金夕隨著農夫走進小居,雖很簡陋,但是井井有條,一看便知是普通人家,來到側房,農夫搬來木幾讓金夕坐下,便迫不及待跑去對面房間。
“哇,哇……”很快,麻布襁褓中啼哭的嬰兒被父親抱過來。
金夕剛剛探視到嬰兒的小臉,忽然間怔在原地!
如此的像!
靜光!
武媚!!
“公子,公子?”農夫連聲催促。
金夕反應過來,低聲問道:“此嬰是男是女,啼哭多久了?”
農夫答:“是個女娃,出生剛剛三日,也哭鬧了三天……”
三日?!
三日前,武媚崩去!
他不顧家主如何作想,一把掀開襁褓矇頭,拿起小嬰的左手臂,定睛看下去,整個頭部彷彿炸裂般,額頭上不由自主淌下汗水。
女嬰腕結處,赫然有顆小小紅痣!
與靜光、武媚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形狀,同樣的顏色!
“武……”
金夕險些吼出名字,他曾經聽武媚說過,小的時候她曾經連哭七天七夜,後來金夕領悟出那是困守崑崙虛導致的巨大悲痛,這時他再也不去問詢,直接從農夫懷中奪過嬰兒,把持在臂彎中。
“哇!”
嬰兒發出最後一聲哭泣。
立即停止!
農夫喜得剛要蹦高,又是小心翼翼佝僂下來,抬起手想接回嬰孩檢視,又嗖一下縮回手,唯恐連哭三天的孩子再次嚎哭。
“你?!”
金夕瞪大眼睛低頭瞧著嬰兒,突然發現孩子不再哭泣,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懷中嬰兒衝著她蠕動開合三次小嘴唇,雖然發不出聲音,似在吐出三個字,然後臉色立即好轉,竟然咧開小嘴笑了。
笑得很甜。
就像武媚臨終前孩子般的笑容一模一樣。
也許,那是在告知金夕:謝謝你!
也許,武媚在地府力駁黑白二將,最終打動善良的閻王爺,准許她將這三個字帶給金夕,但是絕不可能再留其他感念。
“笑了,哈哈,你瞧,竟然笑了!”農夫高興得手舞足蹈。
金夕忽然想起武媚前兩生,唯恐再度出現被困六十載的境遇,哪怕是皇宮,他也不願意,因為總不能生生世世束縛在不見天日的後宮,想當聖帝,那是不可能的,遂對著農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