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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氣最後納滿之時,金夕單獨引領妙澤步出總堂。
他必須做出了斷,從而要趕往七界。
西門外,很少有人出入,兩人四目相對。
冬,寒風蕭蕭。
大雪將整個大地塗抹得猶如嬰孩粉臉,沉積未久的雪粒隨著凜風飄飄揚揚,不時吹打在臉頰上。
甚涼,甚冷。
萬事總用結束,也有開端。
金夕不知道妙澤眼下的心念究竟所向哪方,試探道:“你修為已滿,與我無別,現在可以復仇了!”
妙澤注視著眼前恢弘氣派的大殿,那是她父親佐涅創立的佐天總部,如今仍然延續著佐天派的稱呼,她沒有去瞧金夕,而是平靜地問道: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要我復仇嗎?”
輕語飄出,隨著撲出一團白氣。
白綢紅裘緊緊裹住的身子似有顫抖,尤其那對藍色眼睛,在萬丈雪皚中如狐如玉。
甚豔,甚美。
“難道你放棄了嗎?”
金夕進一步甄別,長久以來的心念中,他開始模糊地出現一種不詳的感念,那就是前世今生總有瓜葛。
凡界之中,安香公主塞姡�釧頹�づ蹋�賈攣惱嫖�吮;の涿畝�觶徽娼縑煜攏��捶垂�瓷彼爛鈐蟮母蓋祝��敝率顧�哪蓋漬笄白躍 �
可是那時,他絲毫沒有怪罪塞姡��蛭�麏{毫不知情。
如今,轉世而來的妙澤卻在心裡埋葬著仇恨的種子,他不知道何時爆發。
“不!”
妙澤果斷地答道。
說罷她出劍,探出的是金夕為她打出而且層層煉化的落羽劍,狀如羽,黑如夜。
甚寒,甚冷。
總堂內的程傑發現此狀,狂然大怒,剛要做點什麼,被身後的冰婉兒拉住。
金夕沒有亮出神兵。
只是安靜地瞧著。
寒風迎面吹起身外的青袍,瑟瑟向後飄去,長髮也是向後方凌亂捲動,他將順風方向留給了妙澤。
就像在西域與安香公主塞姡�擲耄��蒙硤邐��詰埠�紜�
那時兩人要吻別,現在卻要與妙澤廝殺。
“你不用武器嗎?”妙澤問。
總堂內,冰婉兒聽見了妙澤的問話,臉上淡淡生出笑意,對著程傑說道:“我們進去吧。”程傑萬分迷惑,狠狠瞪著妙澤的身影,“萬一那忘恩負義的妮子狠下殺手怎麼辦?萬一金夕憐香惜玉據不還手怎麼辦?萬一……”
“不會的。”
冰婉兒自信地說道。
程傑隨著冰婉兒放棄接下來的觀看,依舊心有餘悸,追問,“為什麼?”
冰婉兒以他的口氣道:“你猜!”
程傑沒敢猜,確切地說是沒敢說出來,他的想法向來直接,不是那女子喜歡上金夕了,就是金夕的所作所為令那女子動心了。
反正都一樣。
妙澤沉下落羽劍,盯著金夕,“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幫我?難道僅僅為了贖罪嗎?”
金夕喝道:“我無罪!”
妙澤已經在六界修行數十載,難免探聽以往的故事,縱使很難聽,她也耳聞一些根由,當年他父親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堪入耳,而母親之死卻是為了阻住父親的暴戾,不禁要挖出緣由:
“那,到底是為什麼?”
金夕無法道明,因為她是塞姡�淖�潰�釵�ε碌木褪竊俅吻嶸��緩梅笱艿潰骸耙蛭�乙�資執蛟煲桓齙追傻娜恕!�
“為了炫耀嗎?”
“不錯!”
如是炫耀,當然天下無二。
半路攔住婚慶的隊伍,揭開姑娘家的紅蓋頭,生硬地搶親而去,又殺了她的父親,致其父母雙亡,隨後卻義無反顧地幫襯姑娘修行,直至成為真界底飛第一人,唯一的一個。
再無來者。
“那我算什麼?”妙澤有些吃驚。
金夕略帶嘲笑地答道:“我的一隻靈獸或者一把劍而已。”
“你?!”
妙澤惱羞成怒。
隨後劍起。
發出艮宮五世招法山澤術,這是六界以前最為狠厲的單法。
兩人身外落雪紛紛捲起,猶如一簾白裘從床榻上掀開,雪瓣像是突然發現天外有座巨山倒塌而來,迫不及待鑽向山嶺。
行風浩蕩。
半空化出一條白色長龍,招搖萬鱗吞向金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