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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佐只是吐出一個字。
金夕鄙夷嗤聲,眼下冰婉兒等人被困金村,無法布入中原,他也是毫無辦法遁入六界。
花草逐浪,樹木搖枝。
群禽低衝高掠,遨遊在金秋的明空之中,細喙偶張,吟出道道長鳴,彷彿龍者的來臨觸動龍息,山谷間清香飄布,穿入肺腑,清明曠遠。
金夕遠眺四野,微目遐思,因為怕身份敗落,已經三年多沒有回去探望柔夫人和仇丁媚,雖然這裡沒有傳界城,還是探向那片地帶,暗暗囑一聲遠人:
萬望你們安好!
李佐立在旁邊一動不動,看來沒有心思思舊,濃眉緊皺一言不發。
天界。
一對白衣玉女。
後面的枝兒幾次探手想把持鸞兒,還是膽怯地縮回,細聲道:
“姐姐,兩界相隔,永無相見,莫要再掛念金夕了,也許有一天,他會功德圓滿登升而來,到那時……”
“枝兒,”鸞兒擺頭微笑,打斷妹妹的話語,“你有沒有後悔成為掘風者?”
枝兒一驚,隨後試探著搖搖頭,眼睛始終察看鸞兒的臉色,唯恐遭到呵斥,“就在凡界成為白雉王元神後,馬上就要返回守界宮之時,卻能見到金夕,那是他剛剛二十歲,我知道那才是真正的金夕,所以不後悔!”
鸞兒潔白的臉頰泛起嚮往,無論如何執著,也不可能將金夕從真界扯來,上前拉住妹妹的手,若無其事地說道:
“不知師兄和長姐何時才能返回天庭。”
她口中的師兄,自然是帝鴻,長姐自然是遲兒,此時仍在真界之內修煉。
枝兒:“也許,金夕會引領婉兒姑娘與師兄、姐姐一起歸來呢!”
兩姐妹挽手遠望,無疑是在囑託:
萬望你們安好!
五界金村。
冰婉兒面帶憂愁,也是亭亭立在院落中遙望遠際,柔聲道:“不知化仙大師所言真假,如果屬實,距離六界藏龍只餘下九年時間。”
劉冷暗歎,眼下他與程傑的修為剛剛二十二階,什麼也做不了,聲中帶愧:“大師從未有過過錯,應是實情,可是……”
無力登升六界,是一行人最大症結。
“那就叫他想辦法!”程傑不滿地說道,“再說,六界藏龍之後凡界傳界陣消失,換做是誰,也絕不會答應!”
他的大嘴連撇三次,若是與金夕無緣,此時恐怕屁顛屁顛加入到圍堵金夕的行列之中。
“修行至真界,也許才是對凡界的褻瀆……”
冰婉兒半晌道出一句話語,立即使得程傑哈腰跑出去調教弟子,她依舊看向東方,心中似在對金夕與李佐言道:
萬望你們安好!
傳界城柔居。
仇丁媚拿手立在院子中央,依舊是那般天真乖巧的模樣,痴痴盯著遠方,眼睛不時地晃眨幾下,也許是念到了金夕名字。
柔夫人幾次步出主廳,最終也沒有出聲,立在遠處觀看著自己的女兒或者兒媳。
直至此時,兩人也從沒有辨析冰婉兒當初的意圖,只是仇丁媚日日甜甜稱呼著柔夫人為娘,除去煉丹換購的時間,便是相互依偎,苦盼那少有的三日相會。
仇丁媚眼睛又忽閃兩次,彷彿在叮嚀:
萬望你們安好!
凡界長安城。
氣派非常的府第內人聲鼎沸,熱鬧張揚,官帽宦服穿梭往來,人人臉上都帶著漲紅的笑意,不是來自香酒,便是發自內心。
“哈哈……”
推杯換盞,恭賀連連。
雅廳內,紅綢遮蓋著一位女子,看不見面孔,唯見渾身紅裝卻是新婚綢緞,嬌小的身子稍稍顫抖,看似異常緊張;胸部還是似突非突,白嫩修長的手指捏在一起,顯示出年紀尚小;呼吸倒是很均勻,身子不偏不倚,方才呈示出新孃的興奮和喜悅。
她,只有十四歲。
她,名字叫獨孤伽羅。
她,便是四年前與智仙牽手的獨孤如願的小女。
與熱鬧非常的主殿相比,後苑花園的一株梧桐樹下顯得甚是悲涼,陽光被樹葉遮擋,陰影中停立一人,神色黯淡無光,憂愁無比,而他應當是今日普天之下最為高興之人,正是伽羅的生父衛國公獨孤如願!
雖然年逾五十,依然器宇軒昂。
尾來一位下人奔至獨孤如意身後,俯身低語:“衛國公,喜宴正濃,不如趕往正殿授意吧,很多人都在等候。”
官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