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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今兒按照四爺吩咐的……學中的先生依舊給寧羽少爺和歡顏小姐加了課業,中午少爺和姐兒一同吃了飯,夫子倦了飯後打個盹兒……”
她抬起眼睛偷偷窺視了一下展若寒的神色,“少爺和姐兒就在正院紫金閣前蓮花池邊玩耍,身邊是有丫頭婆子們照應的,不過後來府中運來了幾棵品色上好的老梅,家丁們在院子裡挖坑栽種,夫人,流蘇姨娘,綠柳姨娘陪著老夫人在院落中尋地方……”
“丫頭婆子們也圍攏過來瞧熱鬧,池塘邊便只剩下少爺和姐兒,這時就聽得寧羽少爺哭喊了起來,說是姐兒落水了,老夫人忙指揮家丁救了上來,馬上又找了大夫,直到吐出了溺入的水,大夫說無礙了,老夫人才使人將姐兒送回來……”
“四爺,姨娘,我也是府中老人了,當著四爺姨娘怎敢說假話,姐兒落水的時候,池塘邊上真的只有寧羽少爺他們二人,眾人離他們都有著一段子距離呢,這事有府中幾十雙眼睛可以作證,因前幾日的誤會,大家知道姨娘必不肯善罷甘休,為此夫人還責罰了跟著少爺和姐兒的丫頭婆子們,老夫人把流蘇姨娘也罵了,流蘇姨娘委屈得什麼似的……老奴的話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不得好死,請四爺和姨娘明鑑!”
她的話語漸漸流暢起來,說到後來聽得出幾分情急,倒也不似假的,展若寒容色稍霽,轉向我的目光漸漸溫和下來。
“歡顏此刻看上去已無大礙,你且靜下心來,待歡顏醒後再問清究竟,若真如吳婆所說,不過是孩童嬉戲,一時間失足才有了意外,以後我會安排可靠家人寸步不離地看護,再不致有這樣的疏漏……”
“都滾出我的院子。”我冷聲說,轉身回到歡顏的床邊,握住了她的小手,再不看任何人,這句話聽起來彷彿是佛語綸音一般,一行人如蒙大赦,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片刻間走得乾乾淨淨。
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頭,手指微涼,掌心卻是溫暖的,“我省得你為歡顏情急,但是凡事不問青紅皂白便喊打喊殺,這裡不是流沙坳和迷月渡,關上了府門就是一大家子人,雲笙,你須得學會沉穩處事,這樣你和歡顏才能在府中有容身之地。”
他的語聲沉靜,但是其中卻聽得出一絲責備,我冷冷一笑,頭也未回,只輕輕拂過搭在肩頭的手,“若歡顏是你的女兒,我不知道將軍是否還能這般冷靜。”
那隻手一緊,並未離開我的肩頭,反而是驟然用力捏得我的肩頭生疼,“即便歡顏不是我的女兒……她到底是我展家的骨血,我也不會看著她出事,赫連雲笙,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象中那般不堪!”
說完,他放下了手,在我身後佇立了良久,“軍中最近很多繁雜事務,今夜我不能回來陪你,你信不過府中的郎中,我可以另找個高明大夫給你,再給歡顏瞧瞧病……端進來!”他的聲音一高,我回眸望去,門外候著的府丁躬身端著一碗藥進來。
每天的飯後,他都會親眼看著我飲盡的安胎藥,只不過現下還沒有到晚飯的時間,想必是他不放心我會按時服藥,即便是今天不能來我的院子,也要提前看著我喝了這藥。
譏諷一笑,我在為女兒的安危傷神,他卻在牽掛他認定的血脈,拿起藥一飲而盡,空碗帶著我的慍怒扔在托盤上時,濺得碗底殘餘的湯汁四處迸射,再懶得看他一眼。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到展府的任何人……我只想安心陪著歡顏,這些日子請將軍自便!”我冷聲下了逐客令。
他沒應聲,卻在我身旁肅立良久,我的餘光只瞥到他緊握的雙手,發白的指節,終於他按照我的要求離開了,卻帶走了房間內最後一絲生氣,只留給我滿室的靜寂。
良嫂還沒有回來,我只輕輕將歡顏擁在懷中,看著窗欞上的日光一點點西沉,直到暮色爬滿窗,皎潔的月色透過紙窗對映在我們的身上。
大夫開的藥有幾味有安神的功效,歡顏的驚懼之色漸漸褪去,在我懷中慢慢地安穩睡去,只不過是池塘的水冰冷,她有些著涼,再加上驚嚇,略略有些發燒。
摸摸她的額頭,還好熱度並不高,給她灌了些鴨跖草煎的水,沁了溼冷的帕子擦拭她的身體給她降溫,不多時,這熱度就已經漸漸緩解。
握著她的小手凝神思量,她現在的樣子並沒有讓我鬆口氣,歡顏並沒有完全清醒,我還在等待她的口實。
微微抿緊了唇,藉著月光,手指緩緩劃過她脊背上的那銅錢大小的一塊青紫,反覆觸控著,若是我的猜測沒有錯,歡顏此次落水必定大有文章……
一夜無眠,直到天光放亮的時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