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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他低低吩咐了一聲,良嫂擦拭著喜悅的淚水,哽咽著出了門去,房間內只剩下我們兩人,凝睇著我,他半晌無語,一時之間房間內死一般的靜寂。
十幾天的辰光,他竟消瘦憔悴了那麼多,月白的長衫鬆鬆的掛在修長的身體上,嘴唇都綻開了皴裂的血口。
“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赫連雲笙,也許是我的愛過於禁錮了,讓你總想要逃離,最終失去了我們的孩子。”他的眉心微蹙,唇角抽動了一下,提及到這個未成形的胎兒,他那痛楚的神色,讓我的心也禁不住抽痛了起來。
“後宅裡這麼多的女人,如果我想,此刻也許早就兒女繞膝了,我珍愛這個孩子,看重這個孩子,只因為他的母親是赫連雲笙,若是連你都不珍惜他,他對我還有什麼意義。”扭頭望望窗外依舊紛飛的冬雪,他的眼神又出現了那日哀莫大於心死般的空洞。
“這些日子在這裡好好調理一下身體,赫連雲笙,待郎中說你可以行動自如了,我會讓你離開……”他的話讓我倏地睜大了眼睛,“秦默也好,顧南風也罷,不論你投奔誰,都不再和我有半點的關係。”
他從袖中摸出一張紙,緊緊握著它,指節蒼白,“我納你為妾時將你寫入族譜,孩子既然已經不在了,現下我給你這份休書,從此還你自由之身。”
緩緩鬆開指尖,那張寫滿了大唐文字的白紙緩緩飄落到我的身上,他盯著那張紙,眼神中錐心的痛楚一閃而逝,“我累了,赫連雲笙,我真的決定放手了。”
轉身向門口走去,他的背影寂寥孤絕,在腳即將邁出大門的時候,慢慢轉還了身子,“你可以放心靜養,這裡不會有人再來侵擾你,流蘇死了,帶著你回來的那天,我親自詢問了玉蔻的死因,赫連雲笙敢作敢當,我相信在這件事情上你並不會騙我,流蘇最後親口承認她殺死了玉蔻,然後撞柱自絕……”他頓了頓,語聲有些凝滯。
“郎中說你服食過破血之物,我會查清楚是誰在暗中指使,我的孩子雖然已經不在了,但任是誰害了他,誰就要為他抵命!”說完,他邁出了房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吃力地坐起身體,暈眩得天旋地轉,勉強靠在床頭坐穩,後背已經滲出細細密密的虛汗,拿起那張休書,翻來覆去的瞧著,我心心念念期盼的自由就這樣突然從天而降,幾乎讓我不敢相信。
我累了,赫連雲笙,我真的決定放手了。說這句話時他蕭索的神態居然讓我悄然心痛,這啟盼已久的結果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真的讓人感覺恍然如夢。
我不知道這十幾天的辰光究竟發生了什麼,秦默受了傷,現下不知怎樣了,可流蘇竟然已經自裁!眼前彷彿俱是那個女子倔強率性,亦顰亦嗔的模樣。
她對展若寒的情感一向是灼烈如火,殺死玉蔻一方面是嫁禍於我,更多的是想要保全於他,她自幼便跟了他,展若寒不可能不曉得她的用心,所以即便他再是無情,這樣的一個女子的死,也註定會在他的心頭掀起波瀾。
展若寒說我服食過破血之物,那天昏厥之中也模模糊糊聽得郎中這樣說過,這麼說,我的墜胎並不是身體虛弱的意外,而是有人在暗中做了手腳,是誰?難道也是妒火中燒的流蘇?可是她一死,很多事情便再無可查證,可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歡顏落水後,展若寒也不是沒有提防,專門派良嫂為我料理食物藥材,不知為何,我信得過良嫂,相信那個對歡顏如此疼愛的婦人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雖然良嫂每日為我做飯熬藥,但是食材須得經過管家的採買,由門口的守衛傳遞進來,經手的人多,難保不在哪個環節出現問題,和我的想法一樣,想必展若寒也信得過良嫂,不然不會讓她繼續照顧我。
剛剛醒轉我的頭腦昏沉,還無暇細想事情的原委,現下只牽掛著被聶紹帶走的歡顏,可是這個逝去的孩子卻是展若寒最大的心結,依他的執著個性,必定會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配合郎中的治療調理,針灸,湯藥,藥浴,只要是能夠將養身體的法子我都一一嘗試。
只要我的身體允許,就可以出了這牢籠,只要找到秦默,便可以見到我的歡顏,人生坎坷,命運多舛,我只想帶著女兒尋一天藍地闊的地方無憂無慮自由的生活,可以拋卻過往的愛恨情仇,開始全新的生活。
每日服侍我本就是異常辛苦的事情,還要做飯煎藥,良嫂實在有些忙不過來,這幾日展若寒間或也有過來,只不過停留的時間很短,衣襟連椅子沾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