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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他)倒是象個人樣,實際上……。”
闞海無奈地擺擺頭,沒把話說下去,他也在為候克明叫不平,但卻又深感無計可施……
1,守大門的
晚上九點過幾分,闞海方才離開候克明的宿舍,回縣委大院去。
南方,深秋的夜晚來得更早些,時間雖然才晚上九點過,可雲江縣城的街道上行人已經很稀少了。
邁著輕盈的步子,踏著幽暗的街邊行人道上的水泥磚塊,深秋的涼風迎面襲來,闞海感到兩頰熱乎乎的;孤獨地肅立在濃濃的夜幕下,讓他感到了幾分立身處地的淒冷!
“如果不是兩個人單獨一起,並且,是在飲了酒之後,恐怕自己是永遠也不會洞悉到候克明內心的秘密的!”
闞海凝視著前方黑漆漆的街、巷,似乎,這塊天堂裡所有的靈魂都暗藏在裡面一般!
“別看候克明白天在科室裡一副玩事不恭、處事老練的樣子,可是,今晚在喝了酒後,其真實的‘面孔’全然暴露無遺了。酒,才是人生的一面真正的鏡子,這話一點也不假!”
這樣想著,闞海來到了雲江縣委大院門前。
“喂!喂!站倒起,站倒起!不懂規矩麼,小夥子?”
剛邁進縣委大院的那兩扇大鐵柵攔門的闞海,忽然聽見後面有老太太在驚呼,於是,他便敢忙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觀看究竟,卻見縣委大門一側的值班室門口站著一位老太太,此刻,她正雙目怒視著自己。
“你——你喊我?”
闞海不知原委,朝那老太太攤了攤雙手問。
“我不是喊你,是喊誰?只曉得朝裡面貢!你找哪個?到底是幹啥子的?到值班室來一下,過來!過來!”。
那老太太氣憤地白了闞海一眼,大聲吼道。
闞海想向那值班室的老太太作解釋,解釋說自己是縣委辦公室闞科長的弟弟,前段時間一直都住在他家裡的,卻見值班的門衛黃大爺此刻並沒有在值班室裡。他估計這位老太太就是黃大爺的愛人,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是住在闞尚傑家中的,所以,她才會這麼大聲叫住自己。如果是黃大爺在場的話,他一定不會這樣的。於是,闞海苦笑著啥子也沒說,朝值班室走去。
“你找哪個?是做啥子的?快把身份證拿出來!”那老太太鐵青著臉命令說。
“對不起,我——我是縣委辦公室的闞尚傑科長的弟弟,前——前段時間我一直住在他們家裡的,我——我的身份證沒帶在身上,放在闞科長家裡得。”闞海向老太太解釋說。他心想:自己把闞尚傑抬了出來,或許,她會收回一定要自己拿出身份證來的命令吧。但是,這位老太太並不領情,大有“嚴格依法執法”的氣勢,繼續對闞海大聲呵斥:
“你硬是不懂規矩麼,小夥兒?要我說多少遍,把身份證拿出來!沒有身份證,我怎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段時間,院子裡已經有好幾輛腳踏車被盜了,我——我怎知道你是不是偷——偷腳踏車的?進來,進來,把身份證拿出來!”
老太太邊說邊朝值班室裡走。
闞海見老太太把自己與盜腳踏車的賊相提並論,心裡很覺得窩火。於是,闞海生氣地嘟嚕道:“話不能這麼說,真是的!”
“喲嗬葉,話不這樣說,你——你說該怎說?要你來教我怎麼說,是不是?你……。”
“啥子事?啊?”
就在這當兒,值班室的黃大爺走進屋來了,他打斷了老伴兒的話,同時,他的雙目炯炯有神地注視著闞海的臉,表情很輕蔑地質問道。
“黃大爺,黃——大娘不認識我,我跟她說我的確是住在闞科長家裡的,她不信,非要我出示身份證,我——我今天沒帶身份證在身上,但……”闞海趕緊向黃大爺解釋說。
“不說了,不說了,記倒以後把身份證帶在身上就行了!”黃大爺沒好聲氣地說道。同時,揮揮手示意闞海可以進大院裡去。
見黃大爺也象那老太太一樣如此鄙視自己,闞海欲語又休。他驚凝地看了看黃大爺和他的愛人盧賢彬一眼,氣沖沖地走出了值班室。
“都已經是老頭子、老太太了,怎麼還那麼兇巴巴的呢?幸好只是個守門的喲!”
闞海感到心裡很憋悶,悶得讓人心煩意亂。他不理解:為啥子那天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當闞尚傑剛從縣委大樓的臺階上跑過來,那時,黃大爺是多麼的和藹可親,甚致有幾分恭順的樣子。然而,你看他剛才那副神氣,卻又是多麼的傲慢,特別是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