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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伯左手牽了一名男孩,看著大概七八歲的樣子,骨骼稍一般小孩大些,一臉的淡漠,眼神裡掛著一絲不屑,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也不知是成熟,還是憤世嫉俗的冷冽氣質。腰間還佩著一把桃木製成的小木劍。
右手邊則應該就是剛剛那個取笑幼童,有著風鈴般悅耳的小女孩。看樣子年紀和幼童一般大小。這女童長的極為精緻,十指尖尖像白嫩的茅草芽,面板白潤像脂膏,尤其女孩那一雙呈月牙狀的眼睛,明亮清澈,如夏日夜空中最閃亮的星辰,眼裡似乎總泛一淺若有若無的清泉。只是右臉側有一條從嘴邊延至臉顴骨的刀疤,讓人不禁嘆息。
看到幼童眼睛瞅了過來,小女孩馬上收起調皮的笑臉,怯怯的躲在了梁伯身後,不時的冒出半邊腦袋,小嘴咬著玉指,偷偷瞅上幼童幾眼。
“梁伯!!!”幼童看到白衣老者飛也似地奔了過去。
“誒!小天呀,哎呦,又重了不少,再下去梁伯可抱不動你咯。”梁伯一把抱起幼童,用鬍渣子蹭著他粉嫩的小臉蛋,極為的寵溺:“梁伯下山這數日,你可有認真識字?”
幼童聽到,把頭往天上一抬,驕傲的說:“哼,當然!我識得字比外院那些武僧都多了,我還會成語!”
“哦,哈哈!那說兩個成語給梁伯聽聽。”梁伯滿意的眯著眼睛。
“黃狗就位、懶驢打滾、老漢推車、寡婦翹。。。。”小天閉著眼睛,極力在腦海中回憶搜尋著。
“停停停停!”梁伯一口氣差點沒回過來:“小天啊,你是在哪本書裡習到的這些個高深的成語的呢?”
“不是在書上看的,”小天得意地說道:“上次給我送飯的灶房小學僧二狗告訴我的,他說他師兄沒事的時候常常一個人溜回柴火房閱覽一本秘籍,有次趁師兄不在,他偷偷翻了幾頁,告訴我的。啊!慘了,二狗叫我不要和別人說的。”
“罷了,罷了。來,小天,我介紹兩個夥伴給你認識。”梁伯哭笑不得,嘆了口氣,招了招手,那男孩原地站著,板著張臉動也不動。那小女孩低著頭,紅著小臉,怯怯地走了過來,不時還回頭看那男孩兩眼。
梁伯用手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帶著一股不易察覺地似乎是惋惜地說道:“小天,這是寒煙一,和你一般大,都是三歲,你就叫她小煙吧。後面那個是他的表兄,林承澤。今年七歲,以後也是你的兄長。天兒啊,你幾乎是出生就在這寺院裡,在這裡待的時間最長,所以你要記得你可是主人喔,要多照顧他們兄妹倆呵。”
小天一聽,自己總算是有夥伴了,欣喜若狂,哪還記得理會梁伯!?嗒嗒嗒地就跑到兄妹中間:“我叫雪澤!也叫小天!”
多年後,一幅畫面,就像浮雕一樣完完整整地刻在這個叫寒煙一的女孩最遙遠的靈魂深處:藍天白雲下,一張清澈見底,如玉般的臉,嘴角上揚著一個純真,不帶一絲雜質的笑容的懵懂男孩,在耀眼的陽光下,伸出自己的手掌,響亮地喊著:“我叫雪澤,也叫小天!”山谷中不斷的迴音,‘我叫雪澤、也叫小天。。。我叫雪澤、也叫小天。。。我叫雪澤、我叫雪澤。。。。’
第二章 初相識
極善峰,大明祖寺東北側的一個小院內。
一條雪白的如同圓溜溜雪球的小狗,“汪汪汪”叫著,好奇地瞪著一隻大癩蛤蟆,時不時地還伸出爪子撥弄著那隻無辜的癩蛤蟆。
“小白,加油!打倒那尊四足蟾王,你就能進化為真正的神獸哮天犬了,跟它拼了!!”小天拍著手在一邊手舞足蹈,拼命地起鬨。
另一邊,林承澤依舊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酷酷表情,舉著那根桃木劍,似模似樣地在空中亂比劃著,眼睛餘光卻不時瞟向那兩隻絕世兇獸間的爭霸,時刻關注著慘烈的戰況。畢竟還只是個弱冠孩童,不管表情如何冷漠,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內心的孩子氣。
那可愛的寒煙一則拉著小天胳膊,嚇得緊緊閉著美眸:“小天真討厭,蛤蟆也是小生靈,你幹嘛這樣叫小白去咬它啊?再說,我聽我孃親說,蛤蟆是有毒的,弄不好小白就和它同歸於盡了,你快讓小白回來啊!”
話說這小白狗原是寒煙一的,因為大明祖寺裡是沒有葷食的,所以小天這兩日在院子裡天天挖泥土逮地鼠烤了給小白狗吃,這小狗也是知恩圖報,果斷和原來的小主人寒煙一劃清界限,天天跟在小天屁股後面,只聽從小天的話,成了小天名副其實的小狗腿子。煙寒一對此無可奈何。
“嗯,沒事,這是我對小白的考驗。你都不知道昨天我挖地鼠時,一隻地鼠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