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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鴻著人安排妻兒先進京,自己則是繞了道來湖州找慕輕晚。若不是正好碰上鳳止歌,恐怕他現在就要計劃偷偷爬進威遠侯府了。
“阿晚還記得你嫂子吧,你嫂子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你兩個侄兒自小在軍營裡面長大,身體倒是打磨得皮實,就是給他們妹妹帶了個壞榜樣,好好的閨女生生被帶成了個野丫頭,一點也不像阿晚小時候那般文靜,也不知道到了京城要怎麼與那些溫柔文靜的小姑娘相處。”說到妻兒,慕秉鴻面上露出爽朗又滿足的笑容。
慕輕晚當初成親時,慕秉鴻已經娶妻,依稀記得,三嫂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因為爹爹說三哥太跳脫了,就該找個溫柔的媳婦才能治得住他。雖然慕輕晚幾乎已經想不起三嫂的樣子,但只聽慕秉鴻這樣一描述,慕輕晚便知道,雖然這二十年間過得清苦了些,但三哥一家定是幸福的。
哥哥過得幸福慕輕晚當然高興,但她不可能跟著慕秉鴻一起去京城。
“三哥又犯糊塗了,我怎麼能扔下止歌去京城呢。”慕輕晚看了看靜靜聽兄妹倆敘舊的女兒一眼,眼中滿是如水的溫柔,見慕秉鴻還要再勸,她又道,“三哥,你聽我說,當年的事已經過了二十年了,有什麼事是二十年都想不通看不透的呢?我現在呀,就想守著止歌過自己的日子,至於其他的,我也不強求了。”
慕秉鴻本待再勸,但他是瞭解妹妹的,雖然從小性子就柔弱,但骨子裡也有股子擰勁兒,一旦是她決定的事,旁人再勸也不會改變主意。
所以,即使心裡希望慕輕晚跟著自己回京城,慕秉鴻也只能尊重慕輕晚的決定。
再則,以她的眼光來看,他的這位外甥女可不像她娘一樣是個任人宰割的,就憑那宅子裡的這些人,也足夠護住妹妹了。
想到這裡,慕秉鴻也就將心裡的擔憂斂了去。
本就是繞道來湖州的,既然慕輕晚的事已經塵埃落定,慕秉鴻當即就嚮慕輕晚母女告辭,兵部那邊給的時間很緊,若不抓緊時間趕路,恐怕要誤了時辰。
二十年才得以見到親人一面,慕輕晚很是不捨,但她也知道慕秉鴻的正事要緊,當即便一起去了八條衚衕的宅子幫著慕秉鴻收拾好行李,依依不捨地送他離開。
臨行之前,看著明顯情緒低落的兩兄妹,鳳止歌朝慕秉鴻眨了眨眼,“小舅舅不必為這暫時的分離而掛懷,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您和娘就可以在京城見面了。”
慕秉鴻與慕輕晚都先驚後喜,但無論他們怎麼追問,鳳止歌都但笑不語,慕秉鴻到最後也只能帶著滿肚子令他抓心撓肺的好奇一步三回頭地離去,原先的離愁到底是被衝散了許多。
回到威遠侯府時已經過了晚膳時間,用了遲來的晚膳,鳳止歌又陪著心情還有些激盪的慕輕晚聊了好一會兒才回房。
卸了釵環,換上特製的寬鬆練功服,例行訓練一番,這才梳洗過後遣退丫鬟們準備休息。
隨著丫鬟們的離去,房內陷入一片昏暗,透過大開的窗戶,那隱約可見的微微搖晃的樹影令鳳止歌漸漸有了些朦朧的睡意。
正是將睡未睡之際,窗臺處傳來的輕微聲響卻忽地讓那睡意盡數退去,鳳止歌倏地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
“誰?”鳳止歌一邊喝道,一邊將手伸入枕下,心中卻沒未自己可能遇險而擔心,而是想著為何她身邊的暗衛會失職任人闖入洛水軒。
正輕手輕腳準備從窗戶進入房間的人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身形微頓,好半晌才遲疑著道:“止歌,是我。”
卻是鳳鳴祥。
威遠侯府本就是武勳出身,鳳鳴祥雖然自幼就拜師許青松,但鳳麟也沒疏忽過他的武藝。鳳鳴祥本就聰明,無論文武總是一點就通,如今十八歲的他很自信,在同齡人中,功夫能高過他的,絕對找不出幾個來。
怎麼如今,卻在他心中柔弱需要他保護的妹妹這裡吃了癟?
將手自枕頭下拿出,鳳止歌也不點燈,而是坐起身,於黑暗之中看向鳳鳴祥模糊的身影:“原來是……哥哥。”
鳳鳴祥一怔,印象之中,這還是妹妹第一次叫他“哥哥”。
這個他一見就非常喜歡的妹妹,他甚至將“妹妹”這個稱呼與她相等同,恨不得將他所能給予的最珍貴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可是無論他做什麼,他這個妹妹似乎總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完全不像其他會為華服首飾而高興的這個年紀的姑娘。
鳳鳴祥沒想到,第一次聽到妹妹叫他“哥哥”會是在這副情景。
黑暗中,他原本頃頹的雙眼亮如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