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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什麼。
鳳止歌偏過頭,看著慕輕晚被燭光映得更顯柔和的臉,“娘,那你呢,你想回京城嗎?你想回去嗎?”
兩個問題雖然看似一樣,卻有著不同的含義。
慕輕晚微怔,然後輕輕一笑。
她想回去見闊別已久的親人,但回到京城,就意味著她必須重拾二十年前的過往,那些甜蜜的記憶,亦是她這二十年痛苦的開始。
鳳止歌看著慕輕晚的眼睛,很認真地道:“娘,你不用勉強自己,若是你不想回去就可以不回去,若是你不想用這樣的身份回去,也總會找到辦法的,比如說,和離?”
這話是鳳止歌早就想說的。
雖然鳳麟是她如今名義上的父親,可鳳止歌從來都沒承認過他這個父親的身份。
在鳳止歌看來,慕輕晚和鳳麟、趙幼君三人之間的糾葛,最軟弱的無疑便是鳳麟。
慕輕晚為了這段過往痛苦了二十幾年,就算是趙幼君,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就算將鳳麟搶到身邊了也從未真正高興過。
可鳳麟呢,不僅權勢未失,身邊還多了個如花美著,膝下兒女雙全。在這場三個人持續二十幾年的愛恨情仇中,他所付出的,不過是偶爾為往事嘆息一聲罷了。
一個連妻兒都護不住的男人,甚至還始終認為這一切都只是因為趙幼君的威逼,這不僅是軟弱無能,還沒有承擔責任的勇氣。
別說什麼他心裡裝著的人始終是慕輕晚,若真是這樣,鳳鳴祥與鳳鳴舞就不會一個又一個的從趙幼君的肚子裡蹦出來了。
這讓鳳止歌很是不齒,若是慕輕晚真的下定決心與鳳麟和離,她絕對雙手贊成。
聽到“和離”兩個字,慕輕晚怔住了,然後輕輕搖了搖頭。
“止歌,你不懂……”眼中現出追憶與惘然,慕輕晚的聲音顯得有些飄忽,“我和你父親幼年相識,後來又是少年夫妻,到得如今,三十幾年的時光,早就將我與他緊緊綁在了一起,雖然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但,亦無法分離了。”
“更何況……”
後面的話慕輕晚沒說出口,只是看向鳳止歌的眼神更多幾分慈愛。
慕輕晚對鳳止歌的很多事都不瞭解,當然她也不需要去了解,她只要知道面前的是她的女兒就好。她既然為人母,當然想將最好的都留給女兒,她只要還是威遠侯夫人,那止歌就是侯府嫡長女,若她與鳳麟和離,有一個和離的母親,止歌將來議親之時必然會遭到許多非議,也定然找不到什麼好人家。
她怎麼能讓女兒因為自己而遭遇這些呢?
鳳止歌沉默一會兒,“娘,你應該知道,我不在意這些的。”
浴火重生的鳳止歌已經不是二十幾年前的寒素。較之以前,她對男女之情更加嗤之以鼻,更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嫁人。
慕輕晚眼中現出心疼,她以為鳳止歌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冷清,是因為看到她與鳳麟之間這二十幾年的不幸。
她撫了撫鳳止歌溫軟的發,輕聲道:“無論如何,這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想為女兒做些事。”
雖然聲音輕柔,但不掩其中的堅定。
鳳止歌於是也不再勸了,自從她把慕輕晚劃到自己人的範圍之中。她便希望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無論是什麼。
輕輕搖曳的燭光在母女倆臉上跳動,屋子裡充斥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寧靜。
許久之後,鳳止歌抬眼看了門外一眼,“娘。他來了。”
……
慕輕晚靜靜地看著鳳麟。
他們從幼時相識。到如今已經三十幾年。
雖然他們一起同行的道路不如當初預想的那般平坦。其中更是幾多艱辛與磨難,但他們畢竟相伴著走過了幼年、少年,然後一路走到如今的中年。
當年會躲在樹上讓人遍尋不著的頑童。也逐漸褪去了當初的懵懂與青澀,甚至面上多出了歲月留下的風霜。
慕輕晚突然有些心酸。
這世上,有什麼事比發現自己心目中的人再不是當初的模樣,更讓人難過?
“你來了。”她平靜地道。
慕輕晚的如此平靜讓鳳麟有幾分意外,從接到聖旨之後,兩人就再也沒碰過面,他沒想到,在得知即將回京之後,慕輕晚看到他時仍會這般平靜。
就像是,回京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就不能在她心裡留下痕跡。
鳳麟莫名的就有些不知所措,進門之前還滿是喜悅的心裡更有些突來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