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今天倒是可以嚐嚐烤乳鴿的滋味。”扶風道。
鳳止歌看都沒看手中的信箋,直接將之扔進一旁的炭盆裡,看著那信箋化作一小團飛灰。
即使不用看,鳳止歌也大概能想到趙幼君在信中到底說了些什麼,無非就是向京城訴苦,借人手,借勢之類的。
趙幼君很快就會等來京城的訊息,不過,想必她不會為此而高興的。
想到這裡,鳳止歌微微一笑。
……
威遠侯府的這個年過得很熱鬧。
二十年來第一次,慕輕晚與趙幼君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上吃飯,就如有某種默契般,兩人絕口不提過去的那些針鋒相對,都表現出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在澄明堂的這半年,趙幼君有了那段差點瘋了的經歷,總算有了些長進。
至少,她的耐性比之從前要好太多了。
若不是鳳鳴舞偶爾看向慕輕晚與鳳止歌時那陰狠的眼神,也許還真有人會相信之前什麼也沒發生過。
就比如,桌上唯二的男人,鳳麟與鳳鳴祥。
當初將趙幼君與鳳鳴舞關進澄明堂,鳳麟是點過頭的,趙幼君讓慕輕晚幽居那麼多年,鳳鳴舞年紀尚幼便如此性子,所以鳳麟並不認為慕輕晚對她們的處置有多重。
這半年來,澄明堂裡是什麼情況,鳳麟也一直都叫人關注著,每聽到趙幼君母女在澄明堂過得有多艱辛,他心裡複雜的同時,更會想到,她們才在澄明堂呆了幾個月都已是如此,那當年阿晚獨自一人在洛水軒裡那麼多年,又是如何過來的?
每每想到這些,對慕輕晚越發愧疚的同時,鳳麟的那顆心就又變硬了幾分。
也所以,這半年來,鳳麟從未踏進過澄明堂一步,更沒看過趙幼君母女一眼。
而鳳鳴祥的心情就更復雜了。
一個是他的生母,一個是他的親妹,卻被他最為重視的鳳止歌一手關進了澄明堂,鳳鳴祥的心情之複雜可想而知,甚至能與他當時看著鳳止歌拿著那隻斷臂走向趙幼君時相比。
在鳳鳴祥心裡,與“妹妹”這個詞掛上等號的鳳止歌無疑是最特別的存在,而在鳳止歌眼裡的鳳鳴祥,亦與旁人有幾分不同。
所以,這半年來,除了那個給澄明堂送飯的聾啞老婆子,就只有鳳鳴祥踏入過澄明堂。
鳳鳴祥當然是去探望趙幼君和鳳鳴舞的,澄明堂裡每次迎接他的,都是趙幼君母女與慕輕晚與鳳止歌極盡惡毒的咒罵,以及對鳳麟和鳳鳴祥的指責,到最後又總會變成哀求,哀求鳳鳴祥帶她們出去。
看著母親與妹妹變成這個樣子,鳳鳴祥心裡要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可是將趙幼君與慕輕晚這二十年的糾葛瞭解清楚之後。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認同母親的做法。
如今趙幼君與鳳鳴舞終於走出了澄明堂,看著趙幼君那變得陰沉晦暗了許多的眼神,鳳鳴祥並未有多少欣喜,更多的,卻是淡淡的不安。
鳳鳴祥的感覺當然沒有錯,趙幼君沒有動作並不代表她就偃旗息鼓了。
她是在等,等京城的回信。
然而,她沒等到京城的回信,卻等到了從京城遠道而來的聖旨。
……
年還未過完,整個湖州城裡一片熱鬧。鞭炮的轟響。孩童的笑語,門上張貼的門神,還有帶著美好祝願的紅色春聯,這一切都彰顯著獨屬於新年的氣息。
然後。這天一大早。幾乎是湖州城門剛剛找開。便自外駛來一列莊重嚴肅的車駕。
莊重嚴肅一般是用來形容人的,可放在這裡卻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只因,那車駕及跟隨的人。都有著與這熱鬧的新年格格不入的冷肅。
彷彿被某種東西所震懾,打從這車駕入了城,所經之處便立時由熱鬧歡騰變成一片靜寂,那靜寂從城門處往城內漫延,一直來到湖州城最中心的地方。
在很多人的矚目之下,那車駕停在了威遠侯府大門正中間。
然後,車簾掀開,從馬車上走下一個人來。
來人穿著葵花胸背團領衫,頭上戴著裝飾著犀角帶的烏紗帽,他的身材高大,卻面白無鬚,總讓人看了感覺彆扭。
這人下得馬車,先神色肅穆地整理了一下衣冠,又自身後的隨從手中接過一樣東西,然後那隨從張嘴,稍顯陰柔尖利的聲音傳出老遠。
“聖旨到……”
“威遠侯鳳麟接旨……”
只有兩句話,卻無疑震動了很多圍觀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