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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二十年再回到京城,單是安置從湖州一起進京的人及行李,就足夠慕輕晚從落地那一刻忙到深夜了。
若不是早已提前給京裡看守宅子的老僕寫過信,恐怕在安置這些之前還得將侯府宅子裡裡外外清掃一遍。
那看宅子的老僕從老威遠侯在世時就一直在侯府服侍,對鳳麟、慕輕晚和趙幼君三人之間的糾葛多少也知道一些,是以在看到慕輕晚與鳳麟並排而入時,一雙老眼幾乎立刻便淌下兩行濁淚,嘴裡更是直道老爺在天有靈。
他口中的老爺,當然是老威遠侯。
自從鳳麟做主遷到湖州,京城這宅子便空置了二十年,若不是這老僕每年都會定期把宅子修葺一番,恐怕這宅子不知道會敗什麼樣子。
湖州的威遠侯府佔地就已經極寬了,可論起來卻仍不及京城這座侯府。
在寸土寸京的京城,侯府宅子還這般寬敞,這讓跟隨一起進京的那些僕婢們心裡又是一陣驚歎。
歸整了一下午,又用老僕事先買好的米麵簡單吃了頓晚飯,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便都沉沉入了夢鄉。
鳳止歌的居所流雲閣是一個裡面有座二層繡樓的寬敞院子,丫鬟婆子們住了樓下的屋子,鳳止歌獨自一人住二樓。
說起分院子,下午也是有過一番鬧騰的。
鳳止歌分到了流雲閣,而鳳鳴舞卻被慕輕晚安排到了一個位置比較偏僻的院落,雖然面積也不算小,可是與流雲閣一比那就不夠看了。
鳳鳴舞自打出生,無論吃穿用度還是住所都是最好的,這時見自己的居所不如鳳止歌的,便自認是受了委屈,非但不肯讓丫鬟婆子們把行李往院子裡放,還一路闖到了正在理事的慕輕晚跟前,當著府裡許多人的面厲聲質問慕輕晚為何厚此薄彼。
當然,鳳鳴舞的所謂質問是沒能推翻慕輕晚的決定的。
自從在湖州拿回中饋權起,慕輕晚的性子較從前就強勢了許多,這份強勢在踏入京城之後無疑更明顯了些。
面對鳳鳴舞的指責,當時慕輕晚是這樣說的:“侯府的規矩便是如此,嫡女獨居一個院子,庶女則兩人共住一個院子。止歌是嫡女,當然能住繡樓,若不是府裡只有二姑娘一個庶女,二姑娘還得與其他庶女住一個院子!”
這話一說完,鳳鳴舞面上火辣辣的不說,在場那些下人更是俱都瞠圓了眼。
二姑娘在湖州是如何受趙幼君寵愛的,這些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可如今才知道,二姑娘竟然只是庶女,那從前以威遠侯夫人自居的那位夫人……
要知道,如今的夫人在湖州可是被那位夫人關在洛水軒裡那麼多年的。
不用想也知道,在湖州的時候侯府會是那樣的格局,定是主子之間有什麼他們不該知道的隱情。
誰都知道當年的威遠侯府在京城可也不是無名之輩,可如今回到京城了仍是這位夫人當家,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道破二姑娘的庶女身份,是不是意味著,那位趙夫人。不。如今應該喚作趙姨娘了,趙姨娘和二姑娘已經沒了翻身的餘地?
許多人只覺背上隱隱出了一身白毛汗。
尤其是那些曾經還想著等趙幼君翻身的人,更是在心裡慶幸他們沒做什麼惹怒夫人的事,自此更是死心塌地按慕輕晚的吩咐辦事不提。
夜已深。流雲閣二樓只有鳳止歌一人。身邊侍候之人都被她遣下去休息了。
鳳止歌作息時間一向規律。若是往常,這時的她只怕早就已經入夢了,可今晚。她卻擁著錦被獨倚床頭,手中拿著一本書慢慢翻著。
雕花鏤空的窗戶半開著,不時有帶著寒意的風自那裡進到屋裡,好在屋裡燃著炭盆,鳳止歌又蓋著錦被,倒也不覺冷。
良久,鳳止歌看了那窗戶一眼,然後放下手中的書,將床頭放著一樣東西握在了手裡。
那是一隻用整塊美玉精心雕琢而成的玉麒麟,雕工不俗,雕出來的麒麟不僅栩栩如生,而且神態之間盡顯凜凜威風。玉質顯然也是上等,即使在這冷夜裡,觸手仍覺一片溫潤。
把玩著手中的玉麒麟,鳳止歌突然似是自言自語般開口道:“既然已經來了,為何不進來?”
回應她的,是一室靜默。
然後,院子裡那棵樹突然動了動,一道黑影沿著那根觸到鳳止歌房間視窗的枝椏輕點幾下,便自半開的窗戶跳進了房中。
鳳止歌偏過頭,打量起來人。
許是表明自己並非是想做那等樑上君子,來人並未穿不易顯露痕跡的黑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