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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哥哥,你不知道慕輕晚和鳳止歌有多過分,不僅讓我和娘住最破的院子,還剋扣我們的用度!”
說到這裡,鳳鳴舞憤怒地瞠大了眼,抬手示意鳳鳴祥看自己的衣裳:“燕窩變成最下等的也就算了,哥哥你看看,如今我們都穿的什麼料子做的衣裳,以前在湖州時我哪裡穿過這麼差的料子,如今倒是好了,那母女倆只顧著給自己置辦好東西,我和娘這裡都是些她們挑剩下的,什麼刻絲、雲錦、繚綾,自從來了京城就再沒看到過!”
鳳鳴舞的話顯然也挑起了趙幼君心中的怒氣,雙眉也因此幾乎豎了起來。
就如鳳鳴舞所說的那般,在湖州時,她們母女無論是吃穿用度都只用最上等的,尋常人家的夫人有一件刻絲、雲錦、繚綾的衣裳就寶貝得不得了,可對她們母女來說這只不過是最常見的東西罷了。
那時的侯府被趙幼君一手把持,有太后當年給她的大筆私房錢,又管著整個侯府的產出,兩人何嘗知道節儉是什麼?
其實她們如今的日子在全京城來說也不差,就算是比稍差些人家的正室嫡女都不差。比那些境遇悽慘的妾室庶女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但有了以前作對比,叫她們如何能滿足?
將鳳鳴舞與趙幼君面上那真切的憤怒看在眼底,鳳鳴祥只覺心中無力。
哪怕面前的是他的生母與一母同胞的妹妹,可他實在沒辦法因為這就是非不分的就站在她們這一邊。
數遍大武朝,京城都是規矩最嚴的地方。
在這裡,若是像湖州那樣府裡由一個妾室管家,御史都能直接參一本以妾為妻、寵妾滅妻。
縱觀京城,任何官宦之家的後院裡,再是如何受寵的妾室。也不過是個供爺們兒玩樂的玩意兒。不僅要日日到正室夫人房裡立規矩,還要擔心被正室找著什麼錯漏之處一陣打罰。
庶女到底是個主子,境況比起妾室來說要好不少,可也從沒哪家的庶女事事要與嫡女掐尖兒的。
慕輕晚對趙幼君母女如何。鳳鳴祥是看在眼裡的。
雖然恨趙幼君。可是慕輕晚在管家時卻絲毫未曾徇私。待趙幼君絕對不差,就算是鳳鳴舞,即使慕輕晚待她不親熱。也絕對沒像鳳鳴舞所言那般苛待她,一應吃穿都是比著鳳止歌的份例給的。
可就算這樣,為什麼母親和妹妹還是不知足呢?
那,她們又知不知道,若是他真如她們所說的那般做,傳出去之後,光是御史的參奏就夠讓他前途盡毀了?再往壞處想一想,即使御史沒奏他一本,一旦她的身份洩露出去,到那時,事態還會如前不久的流言一般容易被壓下嗎?
或者,她們知道卻不在乎?
放在身後的手緊攥成拳,鳳鳴祥費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將自己心中的躁意壓下去。
趙幼君沒注意鳳鳴祥的神色,這時仍沉浸在即將重掌侯府的美夢裡。
“哼,慕輕晚那個賤人,還有小賤人鳳止歌,這次定要她們好看!鳴祥啊,先讓慕輕晚把榮禧堂讓出來,那可是侯府主母住的地方,如今可不能再讓她住著。還有鳳止歌,若是她老老實實把流雲閣讓出來給鳴舞住也就算了,要是她還想霸著流雲閣,就讓她和慕輕晚一起住下人房……”
趙幼君喋喋不休地道。
鳳鳴祥猛地閉上眼,然後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平靜。
“母親!”出言打斷趙幼君的話,鳳鳴祥聲音中帶著絲絲冷意,“這裡是京城不是湖州,容不得您如此胡來,婉姨才是侯府的太夫人,您以為在天子腳下,還能發生侯府太夫人被妾室逼得讓出管家權這種事嗎?”
趙幼君的聲音猛然頓住。
她從來都以自己的公主身份為傲,雖然當初是她自願放棄這個尊貴的身份,可到底委身為妾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痛。在湖州這些年來她掌管著侯府,對外也以威遠侯夫人自居,倒也能不去想這件事。
可如今,心底的傷疤卻被親生兒子這樣揭開,趙幼君只覺整顆心都在滴血。
她看向鳳鳴祥,彷彿從來不曾認識這個兒子,“鳴祥!我是你母親,你這是嫌棄母親的身份?”
鳳鳴祥的心裡同樣隱隱作痛。
他自小被大儒許青松收作關門弟子,隨著老師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一個“孝”字早已深入骨髓。
這麼多年來,他不知道長輩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只一心想著孝順趙幼君,如今雖然知道了當年的情況,但這麼多年的習慣又豈是一時就能改變的?
到底,面前的,是他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