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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去榮禧堂陪慕輕晚一起用早膳。
李嬤嬤一怔,自家主子這是什麼反應?
莫非,主子是真的聽了她的勸看上了蕭家小子?
但是看主子的樣子,可沒半點這個意思。
李嬤嬤一邊疑惑著一邊忙跟了上去,走出幾步之後到底沒忍住心下的疑問,“主子,這件事,要不要請老爺子出面?那人給您指婚,想必並未與老爺子透過氣兒,否則老爺子怎麼也不會半點訊息也不給主子傳,若是老爺子開口相拒,那人只怕也只能收回成命。”
鳳止歌不疾不徐的邁步向前,髮間插著的步搖上綴著的玉珠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在這安靜的晨間顯得尤其的清楚。
“這件事不用讓父親出面,若是父親問起來,儘管讓父親應下來。”鳳止歌卻是給了李嬤嬤這樣一個答案。
“應下來?”李嬤嬤驚得張大了嘴。
迴歸後主子雖然性子較從前要來得活泛了些,但其實骨子裡很多東西都並未改變。就比如主子對待終身大事的態度。
從前還在寒家時,主子就不只一次的說過將來要在寒家養老的話來,若不是老爺子後來為主子及那人訂下親事,只怕主子便真的要如她所說的那般,只待年齡一到,便立馬搬入寒府那個偏僻的院子裡去。
到如今成了鳳家姑娘,李嬤嬤親眼看著主子一步步走到現在,眼見著主子一直想做的事漸漸有了眉目,但每次提及諸如“親事”、“成親”之類的字眼時,李嬤嬤其實能看出主子眼中的不以為然。
也所以。才會有那次的故意放水。
自那次之後。李嬤嬤一直存了自家主子會不會真的就此孤單一人的擔憂,卻沒想到,如今面對趙天南的指婚,她以為主子會怒極之下憤而反抗。主子卻笑著給了一句“應了”?
面對李嬤嬤的疑惑。鳳止歌又點了點頭。
“對。應下來。”
鳳止歌其實能理解李嬤嬤的不解,事實上,在說出“應下來”幾個字時。就連鳳止歌自己都有些不解。
不過,隨即她便又釋然了。
當初還是寒素時她便因寒老爺子的期望而與趙天南訂下親事,如今慕輕晚這個被她所承認的母親,卻又是個水做的人。
鳳止歌從前是想過這輩子不成親的,但她的這個打算若是叫慕輕晚知道了,聽怕又會哭得跟淚人兒似的。
慕輕晚一直以來都希望鳳止歌將來能覓得好夫婿,鳳止歌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頂得住慕輕晚的眼淚攻勢,如今既然有了趙天南這意外的指婚,她就此順其自然,豈不能從此安了慕輕晚的心?
而且,自從察覺到鳳鳴祥待她的心思之後,再見到鳳鳴祥,鳳止歌便總能發現他的不自在。
這是她承認的哥哥,卻因為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之後再無安寧。
表面上看來,鳳鳴祥如今娶了賢惠的妻子,與於氏一副琴瑟合鳴的美滿樣子,可以鳳鳴祥的性子,那樣埋藏了許久的念頭一旦冒出頭來,又豈能在短短時間之內就盡數斂去?
也許,她嫁出去,對鳳鳴祥才是最好的。
至於她那指婚物件蕭靖北嘛……
想到蕭靖北面上冰冷,卻又被她逗得耳根發紅的樣子,鳳止歌心裡又不由冒出幾分有趣來。
以他那性子,想必她應該能與他達成共識,對吧?
這樣想來,成親與否,不僅對她無甚大礙,還能讓幾個關心她的人從此安心。
既然如此,又為何不可?
鳳止歌猛然想起,當初在查到與梁有才有染的那人身份時,她還隱隱有預感日後必將與那人扯上聯絡。
莫非,那聯絡,便是因此而來?
帶著這樣的疑問,鳳止歌去了榮禧堂陪慕輕晚用早膳,她到時,於氏已經在幫著慕輕晚佈菜了。
這些天來,慕輕晚怎麼勸於氏不必在她跟前立規矩,都只得了於氏的淡淡一笑,下次卻還是按著時辰到榮禧堂來。
慕輕晚見勸不過她,便也只好由得她去了。
好在,她本也對這個兒媳婦頗為中意,自然也樂得一向安靜的榮禧堂能有除了鳳止歌之外的晚輩走動。
婆媳姑嫂三人才用完早膳,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便有下人來報,道是有聖旨到。
慕輕晚和於氏不知因由,對視了一眼之後,又想到前兩天鳳鳴祥上了為於氏請封誥命的摺子,想必是旨意下來了?
鳳鳴祥當差並不在府裡,慕輕晚便帶著這樣的疑問,領著於氏與鳳止歌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