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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間倒也理不出個頭緒來,便轉念想起了今天請鳳止歌前來之事。
鳳止歌今天是應蕭靖北的邀請前往蕭家在離湖畔的別院勸說蕭立的。
蕭靖北早前就知道,若是蕭立神智清醒過來的事洩露出去,恐怕整個安國公府都會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早在那天之後,他便以利於蕭立養病為由,將蕭立送到了離湖邊的蕭家別院裡。
蕭靖北對蕭立如今一心求死的狀態非常擔憂,所以那天從威遠侯府回去之後,便一直在加緊安排讓鳳止歌去看望蕭立之事。
只是,鳳止歌如今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若是她隻身一人進入蕭家別院的事落在旁人眼裡,恐怕又不知道會傳出多難聽的流言來。
所以蕭靖北才特意安排了畫舫在離湖邊上接鳳止歌,劃過離湖直達蕭家別院的後門。
趁著在船上還有些時間,鳳止歌問起了蕭立這幾天的狀況:“安國公這幾天怎麼樣了?”
提起蕭立。蕭靖北面上便是一黯。好半晌才低聲道:“父親一心求死,若不是這幾天我都守在他身邊,恐怕……”
本就是久病未愈之人,身體早就被這些年的病痛虧空了。若是還不吃飯不喝藥。恐怕不出五天。蕭立這條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命就得又還給閻王爺。
想到這幾天父親眼中的死氣,蕭靖北心中便是一慟,若不是為了他。父親又何至於此。
鳳止歌聞言輕輕一嘆,若是不解開心結,恐怕安國公是不會有求生的意志的,而人若是自己沒了求生意志,那哪怕被人照顧得再好,也只不過是一具能呼吸的軀殼而已。
畫舫內一時之間便就此陷入沉默,直到畫舫劃過整片離湖,停在一棟臨湖的宅子邊。
離湖附近因為地段好,風景佳,能在湖邊上佔一棟宅子的,向來都是京城有名有姓的權貴,蕭家這棟宅子,還是當初大武朝建立之後趙天南賞賜的。
周語然嫁進蕭家這麼多年,一直沒少往這宅子上動心思,只是一直未能如願罷了。
這次蕭靖北以養病的名義將蕭立移到離湖這宅子裡,周語然本來也想跟著來,還說得好聽是要更好的照顧蕭立,卻被蕭靖北直言拒絕了。
如今的蕭靖北可不是當初年幼時只能被動的蕭靖北了,一次次自周語然和她背後的承恩公府逃得性命,他早就已經成長到足以與周語然對抗了。
更何況,如今蕭靖北還任了錦衣衛北鎮撫司的鎮撫使,手中握著的權柄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周家也不得不有些顧忌。
這宅子本就是御賜的,蕭立當年接手之後亦進行了一番精心改建,裡面風景確實別緻,據說當年的安國公夫人就十分喜歡這裡,甚至在孕有蕭靖北時幾乎是一直住在這裡直到生產的。
鳳止歌下畫舫時,蕭家宅子的後門已經開啟了,門口還站著一名老管家,和兩個看著有幾分機靈的小廝。
能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那必然極得蕭靖北的信任。
看到首先下來的鳳止歌,無論是那老管家還是兩名小廝,面上都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尤其是那老管家,甚至還突然紅了眼眶,一副欣慰不已的樣子。
迅速往前幾步迎上鳳止歌與蕭靖北,那老管家一邊用衣袖抹著眼淚,一邊殷切地看向鳳止歌,不時還點點頭,但開口時話卻是對蕭靖北說的:“世子爺,這位小姐是?”
等著蕭靖北的回答時,老管家眼中滿是期盼。
蕭靖北一窒,頓了一下才道:“秦伯,這位是威遠侯府鳳家的大小姐,來這裡是……”
面前這位老管家姓秦,大家都喚他秦伯,是蕭靖北早逝的母親給他留下的世僕,這些年來,秦伯幾乎是在用自己的命來護著蕭靖北,如果沒有這些以秦伯為首的世僕,恐怕蕭靖北根本就不可能完好無損的走過當初那段充滿著危險的成長之路。
所以,對秦伯這些一心為他著想的世僕,蕭靖北一向是極為尊敬的。
蕭靖北知道秦伯眼中的期盼是什麼意思,因為安國公府如今的那位繼夫人,京城有女兒的人家從來沒有想過要與蕭家結親,哪怕蕭靖北無論是相貌還是才幹都超出那幫京中紈絝太多,但結親家結的是兩姓之好,若是女兒嫁過去隨時都有可能要守寡,兩家恐怕結親不成反要成仇,這樣的事自然沒有人願意做。
一來二去之下,蕭靖北的婚事便就這樣耽誤了下來。
如今安國公府這些忠心的世僕最關心的。無非便是蕭靖北的婚事,眼前這位秦伯甚至不只一次的說過,若是能親眼看到蕭靖北成親生子,哪怕將來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