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以後,周語然變本加厲,行事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蕭靖北身邊的忠僕們自從安國公夫人去世以後就一直小心護著他,這麼些年下來感情自是深厚非常。對周語然的種種所為。他們如何能不痛恨?
秦伯橫在大門口,想到周語然不僅幾次三番出手對世子爺不利,如今居然還有臉面說出要來這宅子裡侍奉國公爺湯藥的話來,眼神便冷得似要掉冰渣子來。
“周夫人如今才想起來要在國公爺床前侍奉湯藥。會不會有些太晚了?”站在秦伯身後的另一名中年男人卻冷笑一聲。開口便是諷刺。“這些年沒有周夫人的照顧,國公爺不也好好的,周夫人還是回國公府擺你這國公府夫人的架子吧。”
說完還冷笑著瞧了瞧周語然身後。
那人說周語然擺架子倒也不是虛言。許是還藏著要在眾人的注目之下入主蕭家這棟宅子的想法,周語然這次來可帶了不少人與物,不僅丫鬟婆子一大堆,就連裝行李的馬車都足足有三輛,裡面裝的都是周語然日常要用的瑣碎之物。
一個口裡說著是要來為夫君侍奉湯藥的人,卻恨不得將自己房裡的所有東西都搬了過來,她說的話,又有幾人會相信?
這些忠於安國公和已逝安國公夫人的僕從們,最見不得的,便是周語然這副拿著國公爺當幌子的樣子。
再則,這棟宅子本就不大,就算蕭立養病的院子是幾個院子中最大的一個,也只是對比而言,若真讓周語然將帶來的這些東西都安置進去,恐怕那院子裡也就沒了蕭立的容身之處了。
一時間,秦伯連同站在他身後的幾人都冷冷地看向周語然。
這樣的情況顯然是周語然來這裡之前沒有想到的。
做妻子的在夫君病床前侍奉,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這些刁奴竟然敢攔她?
周語然一雙細細描繪過的眉高高挑起,眼中的怒火幾欲噴薄而出。
誰都柿子要挑軟的捏,秦伯在這些世僕中聲望頗高,周語然不好拿他開刀,便伸出食指指向方才說話的那人,指甲上染著的蔻丹在陽光下便如鮮紅的血,“好你個刁奴,這些年國公爺臥病在床,世子爺又年少為你們所欺,倒叫你們仗著原先在先夫人身邊服侍過幾天就愈發放肆了,居然敢對本夫人無禮,今天世子爺若是不給本夫人一個交代,就別怪本夫人向皇上參他個不孝之罪了!”
雖然說的是方才說話的中年男人,但周語然的一雙滿布怒火與陰狠的眼,卻一直都望向的秦伯,指桑罵槐之意實在是太過明顯。
聽周語然還道要參蕭靖北不孝,秦伯和他身後幾人都滿面怒容。
大武朝雖然不是以孝治天下,但孝道無疑也是十分重要的,律法中對被判定為不孝之人的處置也非常嚴重,若真讓周語然扣實了不孝這頂帽子,必然會影響到蕭靖北將來的前途。
不過,秦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在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之後收斂了面上的怒色,然後往旁邊讓了讓。
“哦?不知道周夫人要如何參我不孝?”蕭靖北步步向前,身上穿著的黑色衣衫與他周身那冷厲氣息極為相襯,“或者,夫人是想讓本世子親自護送你進宮遞摺子?”
周語然一窒。
看著眼前身影高大氣勢凜然的蕭靖北,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她心裡竟下意識的有了幾分畏懼。
周語然絕對不是個心慈手軟之人,就從她這些年來對蕭靖北出手時一次比一次狠就能看出來這一點。
可說到底,她能一次次向蕭靖北下狠手,所依靠的,也不過是她身後的承恩公府,撇開這些。她本身也只不過是個雖然心狠,但實際上手無縛雞之力的深宅婦人。
這時與蕭靖北站在近處一對比,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形或者氣勢,周語然都無疑輸了好幾籌,這讓她心中怒意更甚的同時,也有些隱隱瞭解上次回孃家時,承恩公提到蕭靖北時說的那句“今非夕比”了。
許是這些年過得太順遂了,又或者是緣於這些年一次又一次對蕭靖北的毒手,一直到現在,在周語然心裡。蕭靖北仍是當初她嫁進安國公府時。那個身高還不及她腰際的小豆丁,彷彿她只要稍稍用點力,就能叫他喪命於手。
可是,這時兩人距離只有幾步。對比起來便也尤其明顯。周語然才終於有了些覺悟。如今的蕭靖北,真的不是當初那個可以讓她隨意下手的小孩子了。
深吸一口氣,周語然雙拳緊攥成拳。“世子爺說笑了,我這個做母親的,又豈會真的參你不孝呢,方才只不過是一時情急之下的氣話罷了,還請世子爺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