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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晴既都已將話說到了這麼個份上,諸般臣工又怎敢有甚異議的,也就只能是齊齊稱頌上一句了事了的。
“此事就先這麼定了,回頭朕自會下了旨意,如今正值社稷四處用兵之際,朕看四叔身子骨也已是大好了,且就歸了戶部,幫著朕好生打理一下,莫要誤了各處軍資用度才好。”
弘晴似乎對四爺先前的表現極為的滿意,議定了事情之後,又很是和煦地交代了四爺一番。
“是,老臣遵旨。”
四爺今兒個之所以前來參與議事,除了是想確認一下弘晴是否察覺到了己方之安排外,也不凡重新出山之想頭,畢竟其所安排的大計已然開始,為確保最後的勝利,四爺也需要有個合適的名目來統籌安排暗藏在各處的力量,而今,弘晴既是如此交代,顯然正合四爺之意,他自是不會有絲毫的遲疑,緊趕著便躬身應了諾。
“事既定,諸公且就都忙去罷。”
該議的既已議完,弘晴也自懶得再多囉唣,揮手間便已下了逐客之令。
“陛下聖明,臣等告退。”
聽得弘晴這般說法,諸般臣工自是不敢稍有遷延,齊齊稱頌了一聲,就此全都退出了養心殿,各忙各的去了,唯有方苞卻是留在了最後。
“靈皋先生可是還有事要稟麼?”
這一見方苞遷延未去,弘晴的眉頭立馬便是一揚,顯然已是猜到了方苞要說之事,不過麼,卻並未出言點破,僅僅只是不動聲色地發問道。
“陛下,老臣以為事有反常必為妖,有些事,終歸還是須得早做準備為宜。”
聽得弘晴見問,方苞自不敢怠慢了去,趕忙一躬身,意有所指地提點了一句道。
“靈皋先生說得不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路,朕已是給了,他人不想走活路,那朕也只好送佛送到西了。”
方苞的暗示雖隱晦,可弘晴又怎可能會聽不出來,不過麼,卻也並不甚在意,僅僅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同樣意味深長地給出了答覆。
“陛下聖明,老臣告退。”
這一聽弘晴如此說法,方苞也就不再多言,恭謹地行了個禮,就此告辭而去了……
“先生,事情之經過便是如此,您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弘晴與方苞那充滿暗示意味的對答,卻說四爺雖是又領了戶部的差使,卻並未去戶部理事,而是徑直便趕回了自家府上,將今兒個朝議之經過告知了早已等在內院書房裡的鄔思道。
“王爺可還有回頭的餘地麼?”
鄔思道並未正面回答四爺的問題,而是不動聲色地反問了一句道。
“這……,嗯,怕是難了,只是這勝算……”
回頭之路自然已是沒了的,就算此際不反,外戰一停,弘晴也不可能再放任四爺盤踞朝中,出重手懲治乃是必然之舉,對此,四爺也自心知肚明的麼,換而言之,到了此等關頭,四爺不反也得反了。
“既然勢在必行,王爺關心勝算又能如何,有那份閒心,還不如靜下心來,將事情一步步行了去也就是了,所謂盡人事聽天命,不外如此罷。”
整個謀反計劃雖是出自鄔思道的謀算,可說到底,他對成功的把握性也真談不上太大,值此微妙關頭,他自不會實話實說了去,也就只是含糊地給出了個答案。
“罷了,多想無益,且就拼上一回好了,來人,去,將了因喚了來!”
聽得鄔思道這般說法,四爺的眼神瞬間便是一黯,可很快便又轉醒了過來,但見其咬了咬牙關,已是面容扭曲地斷喝了一嗓子,自有侍候在門外的近衛緊趕著應了一聲,自去傳喚了因和尚來見不提。
“貧僧見過王爺。”
了因和尚就在外院,到得自是不慢。
“嗯……,傳本王之令,著陸鼎盛即刻按計劃行事,不得有誤!”
了因和尚已到,可四爺卻並未急著開言,而是在書房裡來回踱了好一陣子之後,這才猛然站住了腳,面色陡然一肅,從牙縫裡擠出了句陰森森的話語。
“是,貧僧這就去辦。”
四爺既是有令,了因和尚也自不多問,恭謹地應了一聲,自去安排飛鴿傳信不提。
“生死在此一搏,本王算是豁出去了,但願列祖列宗在天之靈能保佑我大清基業不失罷。”
了因和尚倒是走得極為利落,可四爺的臉色卻並未和緩下來,默然而立了良久之後,這才呢喃地感慨了起來。
“……”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