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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之際,那水滴光華,卻在五兒髮絲間,忽地化氣消散。那五兒一切不知,正好一挑門簾進了後屋。
蕭落再見文木然臉色疲憊,一臉的黯淡之色。蕭落心中明白,定是文先生在最後時刻解了術法,看來這只是想試探一下五兒是否有法術護身。
可這邊陲小鎮,破落酒家,一個弱女子,又怎能讓文先生親自出手,蕭落心中不解,問道:“先生何意?”
文木然苦笑一下,卻掩飾不住深深的失望,道:“也許是老朽痴心妄想。近三十年了,一切都該煙消雲散了。”
蕭落一聽,想到方才的玉鐲,心中一動,道:“先生,莫不是那女子和玉鐲有些關係?”
文木然聽得此問,長嘆一聲,道:“我倒是希望有些關係,可現在看來是我有些妄念了。”
蕭落聽文木然語氣之中頗為失望,便安慰道:“先生不必失望,有你我二人在,何事不成?”
文木然望了望蕭落,眼中滿是愛憐之色,微笑著點點頭,眼中卻有幾分蕭落也讀不懂的悵然。
正在此時,五兒端出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幾樣小菜,一壺雪酒。放下酒菜,五兒笑道:“客官慢用。”
文木然點點頭,不由又仔細打量五兒,見她眉眼似乎總用幾分熟悉,不由又問道:“姑娘,老朽多嘴,不知姑娘多大年紀,可曾許配了婆家?”
五兒臉色一紅,女孩家的私事本不可隨便相問,但五兒見文木然面色和善,有長者之風,不由生出幾分親近之意,便輕聲答道:“五兒二十有六,卻不曾許配婆家。”
文木然心中思量,又是一動,便道:“姑娘祖上可是世居於此,女孩大了,你爺爺在世時為何不給你許個人家?”
五兒眼圈一紅,道:“五兒記事時,就與爺爺在此賣酒。祖上的事,爺爺不曾說起,五兒一概不知。至於……至於婚事,爺爺在世時曾說當有人願意出千金買他的酒時,我的歸宿就有了。可一罈酒又怎能買之千金,所以五兒至今未許人家。”
聽了此話文木然和蕭落都是一愣,文木然忙問道:“哦。可是你爺爺業已過世,姑娘的婚事……”
五兒道:“爺爺生前曾埋下七罈苦酒,說如果有朝一日,有人千金買酒,我的歸宿便有了。”
文木然一聽眼中光彩一現,心中的希望之火重燃,問道:“七罈?方才姑娘為何不言明有酒?”
五兒苦笑了一下,道:“許久無客,千金一罈,本就是痴人說夢。好容易來了客人,我怎敢輕言。”
文木然一聽忙道:“姑娘,我出千金,買你一罈苦酒可否?”
五兒張大了嘴巴,這許多年來,爺爺在世時客人無數,可卻從未有人真的願出千金買酒,沒想到今日真的有人願買,不由愣在當場。
千金買醉,只為今生無悔!
第十八章牧天少年之七星苦露
文木然一使眼色,那童兒忙從包裹之中拿出一顆鴿蛋大小的夜明珠,頓時室內華彩,為之一亮。
五兒雖不知識得夜明珠,但也知道這必是寶物無疑。
文木然拿過夜明珠,對五兒道:“姑娘,這顆夜明珠乃無價之寶。我等出門倉促,不曾帶的許多金銀,我願用它換一罈苦酒如何?”
說罷,伸手把夜明珠遞了過來。
五兒見文木然真的遞過了夜明珠,不由臉色微變,不說話,也不接夜明珠,而是直愣愣的看著文木然。
文木然不解道:“姑娘可是不願?”
五兒搖搖頭,道:“客官,您真要換一罈苦酒?”
聽五兒的話似乎不相信自己,文木然笑道:“當然,姑娘放心,我等此來只為一罈苦酒?”
五兒又道:“既然如此,五兒有一言相勸,區區苦酒,何值千金。客官若是獵奇而來,我勸閣下還是不必了?你這寶物價值連城,千金買醉,非智者所為?”
文木然一聽此時五兒說話的神情和方才不大相同,心中更是急切印證自己心中之事,不由朗聲道:“姑娘誤會,我等絕不是獵奇而來。若這苦酒乃是老朽心中所想,別說區區一顆珠子,就是要老朽這條命去,我也甘之如飴。”
文木然說道最後觸動心事,一派凜然之色。
五兒聽了他的話,似乎有所觸動,微微點頭,但仍舊不接夜明珠,而是道:“好。客官如此說,五兒不再阻攔,不過這酒得你們自己取,能取與否就要看閣下的本領了。”
文木然笑道:“可以。不知這酒埋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