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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治國均不為秦王所喜,直到第三次見面時言及依法治國引出《治秦九論》時,秦公初時坐立於王座上,結束時就坐立於商君之策,因此說言及的一定是合乎在位者的興趣!
荀子只顧得對秦王言及自己的儒家政治學說,對於張祿的連翻示意未曾看在眼裡。其實荀子對於自己此番入秦倒是滿懷信心,他在齊國的稷下學宮內,深研儒家與法家學說。他現在談及的儒學,就是經過他改造完善的儒家學說,集先秦諸子之精華,形成了一整套適合**君主的外儒內法的政治理論!問世間哪國更適合,唯有秦國!因此他才不遠千里來到秦國,渴望秦王慧眼識才,採納自己學說!
說到儒者之用時,荀子不免說得眉飛色舞起來,其後才繼續道:“若是承蒙秦王不棄,儒者自為秦國服務!是謂:勢在人上,則王公之材也;在人下,則社稷之臣,國君之寶也!儒者在本朝則美政,在下位則美俗!”
秦王聽後,遠是沒有自己所感興趣之言,只是淡淡的說道:“善!”說完話後,就從席間坐立起來,看著坐旁的張祿,才對著荀子道:“即臨正午,寡人還要去太后寢宮,荀卿之言,寡人會多加思慮的!”說完,就從房內走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無功而返
秦王話語言罷就揮擺下衣袖從書房內走了出去,留下荀子與張祿在書房內面面相覷。荀子尚還不知自己的話語中,哪裡讓秦王覺得味同爵蠟!
出去書房的秦王直接向著自己的寢宮走去,張庶提醒下道:“王上,太后的寢宮從這裡過去呢!”張庶的話剛落下,就覺著秦王冷眼看視自己,張庶忙的跪下道:“王上,張庶多嘴!”
秦王見著張庶自己給自己掌了幾下嘴巴才制止道:“起來吧!”言罷就繼續向著自己的寢宮走去!當從夯土的臺階走下時,秦王回頭看了眼書房嘆息道:“哎,荀子入秦,非為其時啊!”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去,跟在後面的張庶這才明白為何自己剛才被掌嘴了!那秦王因荀子是張祿所薦,直接拂袖而去顯得有些使張祿的臉色有些掛不住,因此才說出這麼個理由來,而張庶自己出來就多嘴饒舌般的將這層窗戶紙給捅破,秦王才讓他自己掌嘴長點記性!
書房內的荀子與張祿兩人,也是略略顯得尷尬!張祿從席間站立起來道:“祭酒大人,秦王每每到正午時刻都要親自前往王后宮中,親自照拂太后,是所謂: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於孝。”
荀子聽到張祿為秦王的開脫之詞,自是不敢在細究秦王何故走出,只是一嘆息道:“(荀)況自是入秦來,夜夜所思見到秦王一展胸中所學,自是摒棄儒家聖例:儒者不入秦。倒是沒能想到如此這般啊!”
張祿走過來,拉起荀子道:“祭酒大人倒是不必灰心,遙想當初商君見孝公時,還是三見其面,才一展胸中抱負!”
荀子聽到張祿拿自己與商君比,臉上微展露笑容道:“倒是多虧相國大人的舉薦,況不勝感激!”說完荀子就從席間坐起來!跟隨著張祿,從書房內走了出去!
荀子從秦王宮內走出,伴隨著張祿在耳旁邊不時的談及著秦王宮的雄偉壯闊,荀子回過頭來回視著王宮,當他隨著張祿走進去時,他曾幻想著自己改造的儒家學說會被秦王所採納,如今細想起來,只怕是他的一廂情願吧!
當然,在荀子見面秦王時,荀子的形象很不光彩,在秦王和張祿的面前完全沒有了學宮士子們印象中孔孟的正然與骨氣,相反的卻是荀子對於面見秦王時的嗦嗦,自賣自誇,侷限於闡釋儒者之用,屑屑於表明投懷送抱之心,投秦王所好,以博賞饋!荀子謀求與秦王間的合作,或者乾脆說祈求統治者接受自己主張的迫切心情,躍然於剛才面見秦王的神色表現!
當荀子踏上馬車的一剎那,仍是無比眷戀的看著秦王宮,他深知自己這一走怕是無緣再次踏進這坐宮殿內了!他遺憾的是自己在稷下學宮內,刻學諸家之言,集先秦諸子之精華,形成了一整套適合於“帝術”的外儒內法的言論,他本是希望秦王能夠慧眼識金,採納自己的學說!如今看來,要麼是自己的學說仍不夠相容,要麼是時機仍不夠成熟吧!
而要使一種理論趨於完善,有兩種渠道:一是使理論本身更具包容性,更具邏輯性;另一種是使理論更具實用性!前者往往使理論趨近於理想境界,甚至成為一種空想式的烏托邦;後者往往使理論變成實用工具!而目前的秦國,雖是四世而盛,卻遠未曾達到藐視天下,唯我獨尊的盛況!目前的秦國,仍是需要法家的“富國強民”的變法思想,而不是荀子的“大一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