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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陌戰戰兢兢叩頭道,“是。”
名成皙道,“你和墨醒說,雲兒是亥時就寢,她頭暈,沒有沐浴洗漱就去睡了是不是?”
紫陌連點頭。名成皙莞爾道,“她經常這麼懶嗎,等她回來可要好好訓訓她。”
紫陌忙搖頭,說道,“公子,不是的。小姐每天沐浴,除了,月經不方便的時候。”
名成皙道,“哦,那今天,小姐身上不方便嗎?”
紫陌愣了一下,搖頭道,“不是,還沒到日子。”
名成皙道,“墨醒說,小姐在剛掌燈的時候,讓你去蜜餞房取水晶櫻桃,你回來以後,和小姐在一起,差不多,也有一個時辰吧?”
紫陌茫然望著名成皙,點了點頭。
名成皙笑道,“那一個時辰你們都在幹什麼?”
紫陌駭然不語。名成皙柔聲道,“怎麼了?”
紫陌叩頭道,“公子饒命,是奴婢沒用。小姐,小姐看起來一切都是好好的,我把蜜餞放在桌上,她還抬頭對我笑,和我說話來著。奴婢,奴婢沒看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名成皙道,“你確定,你拿回蜜餞,看到小姐的臉了?她站起來過嗎?走動過嗎?”
紫陌的頭貼在地上不敢抬起來,驚顫道,“看,看見了,離得很近,她還抬頭對我笑,……,小姐讀書,一向安安靜靜,她就一直坐著,靜靜地看了一個時辰的書,後來我要去為她準備沐浴,她揉著太陽穴說頭暈,還是,還是我扶她上的床。”
名成皙的聲音高挑起來,“你扶她上的床?”
紫陌汗溼衣,面如土灰,戰兢不語。
名成皙道,“她對你笑,和你說話,乃至要你攙扶,你卻絲毫未察覺有什麼異樣,是這樣嗎,紫陌?”
紫陌不敢抬頭,顫聲道,“請公子責罰。”
名成皙溫柔笑道,“我要責罰也是責罰墨醒,還輪不上你。你是墨醒帶出來的人,你自己找他去。”
名成皙繞過荷塘,走過竹徑,園木在微弱的晨曦中開始顯露翠色,東方現出魚肚白,天快亮了。
沿途的露水打溼了襟袖。名成皙突然想起雲兒下落不明,吉凶未卜,一陣深邃的悵然和失落油然而起,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驟然而來的缺失。
沈尋月靠在藤椅上,看著半天殘陽,一臉蒼白。
他四周青翠欲滴,幽靜秀美,卻是讓人聞之色變的桃花源。
西天怒而潑灑的殘陽,桃花盛放般的夭夭如火,恰似卿卿崩染的血,濺上她灰白冰冷的面龐。
空氣中彷彿還浸染著她噴薄而出的痛楚和絕望。她在穿透骨髓痛徹心肺地尖叫,他正淹沒在廳堂拼酒應酬的歡笑。
二十年前,他的父親,嘆了句慘絕人寰,沈府的桃花源就再也不曾啟用過。
可是他的卿卿。
卿卿無辜。那一定是他沈尋月,犯了什麼罪。
名成皙一身白衣立在殘陽中,手裡拎著一小壺酒,另一隻手捏著枝半放的紅芍藥。
沈尋月看到他,小笑,名成皙道,“這裡陰氣這麼重,可不適合你養傷。”
沈尋月道,“有你這笑面閻王不死不休,我能養什麼傷。”
名成皙道,“人在江湖不由己。即便明知道你是被陷害,但事關鳴霄閣的聲名,雲兒確實在你的婚床上不見了,我沒辦法,也只能來找你。蘇家,也只能來找你。”
沈尋月道,“蘇家好歹比你客氣點。”
名成皙道,“我對你也很客氣。”
說著名成皙坐下來,開啟酒,倒在沈尋月面前的茶杯裡。斜陽少淡,空氣中隱約浮動起淡淡的酒香。
名成皙的仰月黃金戒在夕陽裡閃過亮麗詭豔的光。沈尋月端起酒,淡淡笑。
名成皙道,“記得我們第一次喝酒嗎,好多年了。秋風洞庭水,我不知道你是沈尋月,你也不知道我是名成皙。”
沈尋月呷著酒,很沉靜。
那時候他們江湖偶遇,都年少,不知對方身份,故而彼此欣賞試探,都想把對方籠絡到自己麾下。
這件事他們身份明瞭之後再也不曾提,相逢會心一笑,如此而已。
如今舊事重提,名成皙提著酒帶著芍藥來想幹什麼。
他纖長的食指,扶著唇角,在笑。
暮色蒼然而至。
名成皙輕薄的白衣在空中舒展如羽翼。他的劍橫空而去。
名成皙有唯美癖,他的劍如同他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