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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男人沉默良久,才道:〃其實,你對他愛惜有加,只為他和元兒,已經是北極留給你的最後的親人了。〃
黑衣女子狂笑道:〃我知道你想什麼。你又想刺激我,千方百計告訴我北極已經死了。我告訴你,我不會相信。我的北極,我的星,不會死。……便是死了,他的靈魂也必得回到我的身邊。〃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眉宇之間撒落的仍是不羈不屑。
而雪白的男人只是持著自己冷冷的笛子,看著她,雪白的眸光漸漸閃動一絲感情。
那感情,竟然,是憐憫。
然後,是一聲無奈的悲嘆。
黑衣女子忽然憤怒。一種苦苦掩飾的心事,一旦被曝於烈日之下的羞恨。
她仰起頭,握緊了腰間的刀。刀柄鑲的珠寶,已經褪了顏色,但檀木的刀柄卻被汗水漬出了金屬一樣的光澤。
〃弦冰,你聽著,如果你再敢對這孩子下手,我不會對你客氣。〃
雪白的男人嘆道:〃你會保護他,就像保護你的北極。〃
黑衣女子臉色煞白,眼中射出了凌利的光華,痛,怒,恨,傷,諸般情感交替,天地之間,彷彿都變作了這叫作弦冰的男人一般的雪白之色。
弦冰看著黑衣女子把刀柄握得越來越緊,低頭嘆息一聲,拔身站起,抖落白衣上那幾乎那不出來的雪花,瞑目捻指,低低念訣。眨眼之間,弦冰周圍湧上一層黑霧,黑霧極濃,但片刻即散。
等黑霧散開之際,雪白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只有凌亂撒落的幾星積雪,明白地證明,那個叫弦冰的雪白男人,並非虛幻人影,海市蜃樓。
黑衣女子不覺收斂了不屑之意,淒涼一笑,縱身飛起,躍離山頭。
落腳之處,踏雪無痕。
只有偶爾幾滴微小的積雪凹陷,形如水滴。
卻是那黑衣女子,幾滴熱淚,滴在那積雪之上,無聲溶化。
方巖等至夜方到刀神門。這時比他們晚上山的江湖豪傑都已經到了。
門下弟子聽得說是圓月谷弟子前來賀壽,飛跑進去通報。
不一時,許多弟子簇擁著二人前來,一個是面目很清逸的中年男子,另一位則年輕許多,而且面如冠玉,十分俊美。
方巖來前曾特地查過刀神門主要成員資料,知刀神素來不問事,早把門主之位傳了他的四大弟子,所有事務俱由他的四大弟子打理。這二人便分別是刀神的二弟子柳清塵和四弟子花如雪,立即上前見禮。若算起輩份,這二人要高出方巖一輩,所以方巖以前輩之禮相見。
二人久聞方巖是北極弟子,自是不肯怠慢。田笑風、林如龍雖是一方大豪,與圓月谷的嫡傳弟子相比起來,卻算不得什麼了,反是沾了方巖的光,才能得到刀神弟子的親自招待。
但入廳落座排上晚宴之後,花如雪還是忍不住笑問道:〃我們下午便聽得飛鴿傳書,說道是圓月谷的妙劍公子要來,預備著申時就該到了,怎知到這會兒才接著人。……下面說,他們專派了一名弟子送你們來,又都換了馬。〃
方巖面色沉了一沉,道:〃我們來的路上,遇到了暗算。〃
花如雪驚訝道:〃暗算?暗算你們?〃
放眼天下,敢暗算圓月谷弟子的人,實在是不多。
更何況,圓月谷弟子的身手,豈會尋常?即便一普通劍使,亦可行走江湖遊刃有餘,更別說是北極弟子了。
方巖也知此事大有蹊蹺,但自認問心無愧,遂也不隱瞞,將事情經過托盤而出。
柳清塵和花如雪細細聽了,相視數眼,顯有驚疑之色。
柳清塵小心翼翼道:〃方公子意思是,你們一行數人,被一絲隱隱約約的笛聲,迷惑得失去心智,險些自己跳崖而死?〃
田笑風忙道:〃此事乃老朽親歷,絕無虛假。如能到崖下細細尋訪,必可見得蛛絲馬跡。〃
方巖淡然道:〃如非在下親歷,換了是別人告訴我,我一定認為對方在撒謊。〃
方巖如此一說,柳清塵、花如雪反不好說什麼。花如雪強笑道:〃北極的弟子,自然一言九鼎,說一是一了。我們絕無疑意,方公子莫要多心。〃
柳清塵卻微噫道:〃圓月谷出了如月神、北極那樣的絕世高手,也夠笑傲江湖了。只可惜北極屢遭事端,竟無法襄助月神谷主。〃他的話語雖是客氣,但言下之意,分明暗諷圓月谷在北極之後,再無能人了。
林如龍、田笑風是外人,不好說甚。方巖只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