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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陽雨苦笑:“他都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父親:“前幾日,他似乎打算離開洛陽?”
林陽雨點頭:“被春尋處攔住,又叫秋波劫搶走了一個跟著他的小丫頭,沒走成。”
父親饒有興趣:“為了一個丫頭他就不走了?”
林陽雨歪起腦袋,想了想:“還有更奇怪的。秋波劫早把小丫頭還給他,他卻不走了。”
父親若有所思,許久,說:“我想去會會他,你以為如何?”
林陽雨:“會就會吧。”
父親:“我想單獨會他。那個秋波劫不是愛聽牆腳麼,能不能把她支開?”
林陽雨:“支開她不難,可您單獨去見藏刀,合適嗎?”
我趕緊說:“不行,此子包藏禍心,爹一個人太危險了!”
這不是多餘擔心。父親雖懷絕世武技,然藏刀一刀斬駱風行,一招敗春尋處,其陰謀設計之險之絕令人瞠目。以眼下情形,父親出不得一點差錯,我和絃止都接不住他的擔子。
父親斷然說:“我自有分寸。你們好好佈置防務,或許我會和藏刀聊得久些,你們別讓尉遲橋得了空子。”
我望向一旁的雲憐花,希望他能勸勸父親,他的話對父親已有相當分量。
但,雲憐花卻避開了我的目光,垂下頭去。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第二十一章 九月十三 林陽雨
薛退甲去見過了藏刀,在那兒待了不短的時間。他們是否交談,交談了什麼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離開時,據說他很失望,一言不發地回到了他的軍帳。
晚飯後,他召集我們來到他的軍帳,用平靜的語氣對我們說:“你們一定想知道我去見藏刀的收穫。現在,我告訴你們,那個藏刀根本是一個瘋子,一個刀法了得的瘋子。駱風行和春尋處死得冤枉。”
營帳中很靜。
薛退甲停了停,繼續說:“很可笑是麼?這是瘋子引起的戰爭。爭戰之念存於人心,理智使人剋制,去尋找平衡;一個瘋子來了,不小心打破了平衡,戰爭就此爆發。”
復停一停,他說:“還有,他只和我說了一句話,說他,不是藏刀。”
我深吸一口氣。事情愈來愈有趣了。那個樵夫被認為不是藏刀就是葉驚塵,前日,他剛被證明不是葉驚塵——而葉驚塵有可能還活著,現在他又不是藏刀了,只是個亂七八糟的瘋子快刀手。
瘋子的話可信嗎?薛退甲的判斷是否準確?
雲憐花:“我不信。”
舉座的每一個聽眾的表情都在支援著雲憐花。而薛退甲卻輕輕將話題轉開,向我問到:“聽說秋波劫揚言要殺你?”
我說:“我約她出來見面。回去後明白上了當,不肯善罷甘休,除非我送她五百兩銀子陪罪,否則就要來殺我。”
薛退甲莞爾:“她太小瞧你的性命了。弦引,你送五百兩銀子給秋波劫,別叫她一怒之下真把我們林將軍給殺了。”
大家心照不宣,這其實是一個騙局。我明白秋波劫早晚知道我約她的真相,白天見面後便坦白相告,並勸她不必徒勞地趕回去竊聽。在薛退甲面前她藏不出,弄不好就惹火燒身。她一聽就懂,又氣不過,便大罵我一通。為圖耳根清靜,我給她出了這個主意,揚言殺我,訛詐薛退甲一筆銀子。她這才轉怒為喜,開價三千。我讓她明白用兵之際,最缺銀子,不要太貪心;好一番就地還錢後,才降到五百。她還價非常專業,再降的話,沒準她真能把我殺了。
虹線野略有微詞:“眼下,正是用錢的時候,何必給秋波劫白髮一注小財。不如殺了她乾淨。”
薛弦引說:“她更靠近我們,亦有些手段,說不好日後還用得上她。”
薛退甲同意:“現在不好亂殺江湖人士,秋波劫還算有分寸,留著比殺了好。這個不說了。從那個瘋子處出來,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多溝通總不是壞事,我想亦會一會尉遲橋。看看能不能談出好的結果,少犧牲一些雙方的將士。”
雲憐花的頭顱迅速抬起,緊緊地盯著薛退甲,斟詞酌句地說:“眼下,我們只佔了心理上的優勢,尉遲橋仍保持完整的戰力,依他的性情,不會輕言放棄。現在議和似乎為時尚早。”
虹線野附議:“怎麼談?平分洛陽?甲公可曾見過兩隻腳的鼎?兩隻腳的鼎沒有平衡可言,終究要倒掉。李迎侯在,我們還能再來個三足鼎立,現在,我們和尉遲橋還能有什麼說法,都到不共戴天的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