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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去,蘇離弦仍是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含笑注視著,她朝著公子燦爛一笑,轉過頭,安心策馬。
那個羸弱而又倔強的人,其實從來不曾輸給過任何人,即便是他自己。
從洛城出發一直向東走,等到能夠看見大海的時候就是瀚墨軒的所在。非兒平日極少出門,好在這一次剛從瀚墨軒回來,辨了辨方向,還是勉強能尋過去的。
官道上只有非兒的駿馬發出“的盧的盧”的馬蹄聲,黃土道上隱約能見幾道淺淺的車轍,馬蹄印子更是凌亂不堪,被車馬踩得更加堅實的土地之上,興許再也沒有可能長出鮮嫩的野草了。
入夜時分,非兒牽著已經疲憊不堪的駿馬走向隱隱透出光亮的城池。月色朦朧,依舊可以看清城門樓上刻著“青州城”三個大字,筆法蒼勁有力,顯然是出自名家手筆,好生氣派。
非兒站在城門之下,抬頭仰望,便忍不住洩了一口氣,現在不知是幾更天,大門緊緊的閉著,城內外安靜如死。
看來今夜又要在這荒郊野地過一夜了。只是這風拍打在身上,透過薄薄的衣裳,凍得她哆嗦個不停。四周光禿禿的,連棵能栓住馬匹的大樹都沒有。非兒搓了搓凍得發紅的手,心裡暗想道:“馬兒啊馬兒,你可千萬別丟下我一個人跑了。大不了我明天買些豆子餵你。”
那馬兒似乎聽到了非兒的心聲,只是打了個響鼻,安安分分的低頭吃草。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已經有兩頓飯沒吃了,本來想著早些到城裡好好的大塊朵頤,沒想到竟生生的吃了一個好大的閉門羹。
城門上不知為何滾落了一顆小石子,砸在非兒頭上,生疼生疼。按理說那麼大的一塊石子砸在頭上本不應該有什麼感覺,除非是有人使勁擊飛。
有了這層思慮,非兒抬頭看去,只見一黑影從天而降。那人沒料到城門底下還有人,徑自跳下來,來不及收勢,便狠狠的與非兒摔在一起。
非兒被那人砸的“哎呦”慘叫,方向破口大罵,便見那人帶著一張碧玉面具,在月光下更顯得通透。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頓時有著深深的無力感。
非兒心中苦笑,怎麼又遇到這個該死的殺神?上一次他已經將她拖累個半死,這次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走!”沈青桓拉起非兒胳膊,一把將她拽到馬背上。口中輕喝一聲:“駕!”那千里良駒便閃電也似的躥了出去,馬背之上,沈青桓低頭看著這緋衣姑娘,只是覺得不可思議。他幾次三番與她相遇,偏偏還都是在這般危機的時刻。
非兒見他如此動作,便知自己又倒了大黴,不知又被他牽扯進了莫名其妙的事件中去了。這次不知他所犯何事,只是隱隱約約能夠覺出這人所做之事定然不會那麼簡單。
非兒只覺得麻煩非常,焦躁的情緒令她頭大。
向南奔了三十餘里,一條小河攔著了他們的去路。沈青桓翻身下馬,在河裡掬了一捧水喝了下去。河水冰涼,然而胸腔中仍有熱氣不散。非兒在他身後發愣,不知道那人怎麼偏偏把她帶了過來。
沈青桓似是剛剛想起非兒還在身側,這便回頭問道:“你不是回了霖溪蘇家了麼?怎麼大老遠跑到青州城來了?”
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非兒便一肚子的氣,眼前之人的身份更是令她惱火,那丫頭雙手叉腰,裝作一副兇狠的樣子反問道:“你怎麼不問問你們天魔教做了什麼好事?”
沈青桓冷眼一眯,出聲試探道:“我天魔教又如何?”
“哼,你們天魔教,霍家幫還有煞血盟好生不要臉!竟然在棲鳳山圍困我家公子四天之久,為人所不恥,你說你們天魔教又做了什麼好事?”
沈青桓不解問道:“天魔教與霖溪蘇家一貫井水不犯河水,更何況與霍家幫,煞血盟更是毫無合作可能。你在說笑?”
非兒一聽,立刻火冒三丈:“什麼說笑!分明是你們覬覦我家公子手上的‘嵐泠古卷’,才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之事!”
沈青桓勾起一抹冷笑,頓時讓非兒寒毛豎起,下意識的倒退兩步。他看著非兒的小動作,頓時覺得可笑。天魔教中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當真精彩。
看樣子……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或許,是他們那個高高在上的教主又開始打什麼主意了。這個發現意外的讓他的心情變得很好,即便是“嵐泠古卷”一定會帶來某一方面的變數,但這代表著一定的規則即將被打破,新的規則就要被重新建立起來。
在這一過程中,難免會產生一些出乎始作俑者意外之外的事,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