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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界的百姓不被餓死也會被瘟疫折磨而死。這傅老先生,來的正是時候。
快到中午的時候,鄭敏傑從外面回來,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他看到蘇離弦在房中休息,也停下了腳步,轉身走進了蘇離弦的臥室不冷不熱的寒暄:“蘇大人,你在啊。”
蘇離弦見鄭敏傑主動找他說話,竟是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他朝著蘇離弦拱了拱手,喚道:“鄭大人。”
“聽下人說蘇大人這兩天身體有恙,下官連日公事纏身,也沒有來得及到此探望,蘇大人可不要怪罪於我。”鄭敏傑在一旁凳子上坐下,他倒是很不客氣的端起茶碗,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隨手一潑,皺眉說道:“冷了。”
蘇離弦也不在意,隨口說道:“小小風寒,不用鄭大人掛心。鄭大人如此一說,倒讓下官覺得汗顏。”
鄭敏傑眼睛轉了轉,問道:“蘇大人,對於那刁民盜糧之事,蘇大人有何感想?當日李大人在場,大人如果多有不便,現下倒是可以說出來。”
蘇離弦聽到他又轉彎抹角的問起此事,頓時感覺說不出的厭煩,可他面上仍不改色,開口說道:“鄭大人,請恕下官愚鈍。下官以為,大人太過武斷。那刁民只偷得一捧穀子,就要將他處死,似乎太過苛刻了些。”
鄭敏傑見蘇離弦如此迂腐,顯然與李幕博同一想法,心下一沉,頗為不喜:“下官仍是覺得,此等刁民不嚴加懲戒,一定會有人效仿。到時候供西地界,豈不更加混亂?”
鄭敏傑見他與蘇離弦話不投機,便朝著蘇離弦一拱手,說道:“不打擾蘇大人休息,下官告辭。”
蘇離弦將鄭敏傑送出門去,也不見他多說一句話。他心下好笑,鄭敏傑與李老太守僵持數日,前幾天檢查堤壩,兩人差點又為了此事大打出手。
若不是當日他為了拉住李老太守,因而被他們一把推入泥水中,恐怕也不會有幸感染這場風寒。
想著,蘇離弦忍不住訕笑搖頭,終究還是不瞭解這官場中人。
平時他與長孫琪二人都讓穗童簡單的準備些吃食,也都是些稀粥和餅子,今天鄭大人回來見到一桌子餅子鹹菜,估計少不了拿穗童出氣。
不多時,長孫琪不知道與誰一起回到別館。兩人說說笑笑,似乎在討論什麼話題,氣氛甚好。
未見其人,但聞長孫琪之聲傳來:“蘇大人,我們回來了。”
蘇離弦將長衫繫好,連忙出門迎接,果然見長孫琪與李幕博一老一少相攜而歸。一臉笑意,竟是絲毫不減。
李幕博見到蘇離弦,一張老臉忽然變得頗為不自在,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只是蘇離弦揚起滿臉笑意,深深一揖,恭敬喚道:“李大人。”
李幕博臉上掛不住,連忙將蘇離弦扶起來,說道:“哎,蘇大人,老夫真是對不住你啊!前兩日老夫莽撞,竟然將蘇大人……”
“李大人哪裡的話,下官這不是好好的麼?”蘇離弦微微笑道。
李幕博嘆了口氣,說道:“老夫真的是汗顏啊。”
蘇離弦向長孫琪投去求助的眼神,長孫琪連忙開口說道:“李老太守,你這不是為難蘇大人麼?您老人家是我們的長輩,長輩永遠都沒有過錯。您老這樣……不是折煞蘇大人了麼。”
“是啊,李大人,你無須對前些日子的事掛心。”蘇離弦說道,“你看,蘇某不也好起來了麼。”
李老太守深深嘆了口氣,豪爽說道:“好,既然蘇大人和長孫大人都執意如此,老夫再多說下去,就顯得矯情了。罷了罷了,進屋去吧。”
穗童機靈,在旁問道:“幾位大人,要不小的現在將午飯送來,幾位大人邊吃邊談?”
蘇離弦點了點頭,說:“也好,穗童,你再去問問鄭大人要不要一起用飯。”
李幕博雖然心中厭煩此人,幾乎每次都能與他大打出手,可他也明白,站在蘇離弦的立場上,倘若不讓人知會鄭敏傑一聲,恐怕會失了禮數。
他們幾人在屋子裡坐定,穗童為幾位大人端了茶水,這便退了下去,準備吃食去了。
李幕博開口便說:“今天長孫大人與我說起蘇大人的治水之法,老夫真是茅塞頓開啊!沒想到蘇大人年紀輕輕,便有這般見地,實在難得。”
蘇離弦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不苟言笑的老太守這般誇獎他,倒讓他不習慣了。
穗童端著托盤回來,一臉委屈的樣子。
“各位大人慢用。”穗童無精打采的為他們三人各端上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