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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深吸一口氣,言語中似乎還有些猶豫,他說道:“蘇大人,穗童只是一個下人……”
見他如此吞吐,蘇離弦也猜出穗童想說的話和這次刁民盜糧的事有關。
長孫琪也是個聰明人,見穗童如此反映,他似乎也明白過來了:“穗童,但說無妨。我和蘇大人決計不會為難你,儘管說吧。”
穗童想了想,這幾日與長孫琪、蘇離弦二人相處,也知道這兩人為人和善,這才說道:“蘇大人,長孫大人,我有幾句話憋在心裡好些天了……如果不說出來的話,我心裡不能安生。”
蘇離弦忍不住看了長孫琪一眼,他回過頭,對穗童說道:“你且說出來,萬事有我和長孫大人為你做主。”
穗童點了點頭,壯著膽子說道:“穗童是供西人,供西每年的稅負除了上交國庫,還有一部分是歸入府庫的。李老太守平日裡對我們各地百姓十分照拂,就像此次水災,李老太守開啟府庫,將郡府庫存的糧食分批發給我們。雖然知道這些糧食都是我們平時交上去的,可我們還是感謝李老太守。”
蘇離弦二人邊聽邊點頭,穗童接著說道:“可兩位大人也知道,不管府庫儲備了多少糧食,總會有吃完的一天。”穗童頓了頓,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我在私塾念過幾年書,所以平日在別館中伺候各位大人,尚且能夠落得一餐飽飯。可是躲在壩子上的鄉親們,可都風餐露宿,衣不裹身,食不果腹。我每次想到這,心裡就不舒服。”
長孫琪聽著穗童的話,眉心越擰越緊,心裡忍不住暗想,不管水災如何肆虐,憑藉皇上調撥過來的糧食,百姓應該都可以吃飽,為何穗童會說這樣的話?
“當天來偷糧食的人我認得……他是我們村兒裡田家老二,哥哥在北疆當兵,父親早死。他一個人伺候著老母親,平日也是辛苦。兩位大人也知道,我們這裡開始鬧了瘟疫,田家的老太太就染上了這個毛病。”穗童頓了頓,接著說道,“他為了老母親能夠吃飽,去偷了一捧糧食來,可卻因此落了個死罪……穗童不服!我想鄉親們也不可能眼看著田家老二就這麼被人砍了腦袋。”
蘇離弦聽得揪心,這田家老二不管是為何原因偷盜都犯了一個“偷”字,罰是肯定要罰的,只不過罪不至死。
今日他且去當地看看狀況,無論如何,都要保田家老二一條性命。
穗童的拳頭握緊了又放開,他幾次想要開口,可又把話好像壓下去了:“我沒有想說的了……兩位大人還請高抬貴手,放了他一馬吧。”
蘇離弦點了點頭,說道:“你且放心,我們自有定奪。”
長孫琪只是聽著,一句話都沒有說。可蘇離弦偏頭看他,只覺得他臉色不佳。現在也不是他們兩人噓寒問暖的時候,還是先看過供西百姓,再談其他的事吧。
他們三人不再說話,穗童好像也安靜了許多,只是走在前面為他們兩人引路。
等到了供西百姓集聚的地方,長孫琪幾乎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有的人用破被子和撿來的樹枝搭成了一個簡單的窩棚,小孩子在窩棚裡面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個個小臉蠟黃蠟黃的。有的人乾脆編了草蓆子坐在上面,精神萎靡的抱著自己的娃。還有幾個勉強能夠充當勞力的中年人正在為老弱婦孺搭建窩棚,手腳麻利,可任他們怎麼努力,也還是有人沒有地方遮蓋。
有幾個女人在人群的中央支起一口破鍋,不知道在熬些什麼。火光劈里啪啦的炸響,可映在人們臉上,也都是一片死氣。好像這絲火光,完全照不亮人們心裡的陰暗,連這世界都是冷的。
燒開的大鍋冒出絲絲熱氣,幾個孩子遠遠地坐在一旁,一句話不說的看著這口鍋,腳邊的碗早就碰掉了瓷。
任憑蘇離弦見過多少世面,看到這樣的畫面也總是難受。他還能記得幾個月之前,他與非兒兩人奔赴北疆戰場,途中所遇難民疾苦,孩童啼哭,還有小孩蒼白的臉和老人渾濁的眼睛。
還有多少年,他才會永遠見不到這樣的光景?
難道失了定國神劍,就註定沒有神明庇佑他們的國,他們的家?
他們的到來並沒有惹來所有人的注意,可還是有人一眼認出了穗童,那死灰一般的臉上也霎時間放出了一絲光彩:“穗童回來了!”
有幾個老人抬起頭,看見穗童回來,似乎也頗為高興。
“穗童哥哥!穗童哥哥!你又回來啦!”
穗童將隨身的一個小袋子遞給圍在他腿邊的小孩,然後摸了摸他沒長多少根頭髮的小腦袋瓜子,笑著說道:“小